老板指了指菜單,“上面有的都有。沒有的也有!”
現在已經開海,靠碼頭的飯館海鮮應有盡有,而且還新鮮。
周凌云看了看那玻璃缸里養的蘭花蟹,生猛程度不亞于昨晚的嚴初九,頓時來了興趣,“老板,你這個蟹怎么賣啊?”
“有大有小,看你要哪種,大的140,小的88!”
周凌云不太敢做主,看向嚴初九。
嚴初九索性把菜單遞給她,“凌云姐,想吃什么你自己點吧!”
周凌云聽到他這樣的語氣,猜想這頓絕對不用自己買單了。
既然白吃,那就沒必要客氣。
反正他也沒跟自己客氣過,每次都是……
“老板,來兩斤姜蔥蘭花蟹,兩斤白灼小魷魚,一斤椒鹽皮皮蝦,一斤鹽焗海螺,一條清蒸石斑,蒜蓉炒個時蔬,再來兩碗米飯。”
嚴初九此時已經掏出手機打給葉梓,告訴她自己中午不回去了。
聽到周凌云點完菜,嚴初九便捂著話筒適時補充,“老板,皮皮蝦和海螺都不要辣,清蒸魚火候要足一點。”
他記得?
周凌云心頭掠過一絲異樣,隨即又被更強烈的荒謬感淹沒。
記得自己不吃辣又怎樣?
這跟殺人犯記得給受害者送花有什么區別?
昨晚……昨晚就算了!
可上一次呢?
痛得她兩三天都坐不了硬板凳,深刻領略到疘鐵是怎么煉成的!
上上一次更慘!
不止被糟踐,還被他的狗瘋咬。
那打下去的狂犬疫苗,弄得她現在身子骨還像被抽了筋似的,懶懶散散的提不起勁兒!
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遇上他!
……
老板麻利地答應著,去準備了。
小小的方桌,兩人相對而坐,距離近得能看清對方睫毛的顫動。
周凌云垂著眼,盯著桌面上洗刷不掉的油漬痕跡,感覺如坐針氈。
嚴初九的存在感太強,他身上那股混合了海腥、汗味的氣息,正迎風而來,無孔不入地包裹著她!
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放在桌上的手臂,隔著距離傳來的體溫。
那溫度,瞬間勾連起昨夜肌膚相貼的滾燙記憶!
嚴初九打破沉默,“喝點什么?”
周凌云聲音有點發緊的回答,“礦泉水!”
嚴初九又問,“能喝冰的嗎?”
周凌云的臉瞬間紅得能滴出血來!
她猛地抬眼,狠狠瞪了他一記眼刀!
那眼神分明在說:能不能喝冰的,你昨晚不是親自試過了嗎?!
不過最終,她只是像被戳破的氣球,蔫蔫的點了點頭,“……能的。”
嚴初九仿佛沒看見她殺人的眼神,張嘴喊了聲,“老板,來兩瓶冰水!”
“好嘞!冰水兩瓶!”
老板洪亮的嗓門瞬間響徹整個大排檔。
唰!唰!唰!
周圍好幾桌食客的目光,像探照燈一樣落到了這一桌……確切的說是落在周凌云身上。
周凌云只覺得“轟”的一聲,全身血液都沖到了頭頂!
這下好了!
全世界都知道她今天能喝冰的了。
原來,有時候社死是如此簡單,僅僅只需要一瓶冰水!
周凌云感悟的同時,羞恥又絕望的閉上眼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