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初九的雙臂還維持著張開的姿勢,一時間忘了動作,連呼吸都慢了半拍!
幸福,來得太突然了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姨肩膀的單薄,還有環在他背上的手微微的顫抖——那不是不情愿,更像是……松了口氣的悸動。
這是……真的抱了?
嚴初九活了快二百五十個月,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是被小姨帶大的。
親近是親近,但這樣實打實的擁抱,屈指可數。
尤其是他成年后,小姨更是極少再有這樣親昵的舉動,總是端著點長輩的樣子,用嘮叨和肘栗表達關心。
“小……小姨?”
嚴初九的聲音有點發懵,帶著點不敢置信的僵硬。
蘇月清松開手,退后半步,抬手替他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衣領,指尖劃過他臉頰時,帶著點微涼的溫度。
她的眼眶有點紅,卻還是努力笑著,語氣帶著點嗔怪,又藏著心疼,“多大個人了還撒嬌,不嫌害臊啊?”
嚴初九不以為恥,反倒嘿嘿的笑了起來。
“還好笑呢,一身的海腥味,快去洗澡換身衣服。”蘇月清橫他一眼,指了指灶臺,“今天你回來的正好,我做了紅燒肉,還有你愛吃的釀苦瓜!”
嚴初九沒去看食材,只是仍然看著自己的小姨,忽然間就晃了神。
別人都說凍齡女神,可小姨像是被時光偷偷往回撥了撥,越活越顯年輕,越活越水靈了。
歲月這把殺豬刀,到了小姨身上變成了溫柔的雕刻刀,不僅沒留下痕跡,反而更添風韻。
很小的時候,他覺得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,然后是小姨。
十幾年過去,小姨不止沒有變老,反倒美得愈發驚人。
她的肌膚像剛剝殼的荔枝,透著水潤的粉白,連廚房的熱氣都沒能熏出半分粗糙,反倒讓那層光澤更顯瑩潤。
眼尾那點極淡的紋路不知道什么時候,竟然消去了。
眼下的臥蠶飽滿得像含著顆珍珠,笑起來時眼波流轉,竟比葉梓種的那些海棠還要明媚!
不,海棠花哪有這般靈動?
她睫毛輕顫時,像有蝶翼掃過心尖,連圍裙上沾著的點點面粉,都成了這幅美人圖里最生動的點綴。
二十六七歲的年紀,瞧著卻像十八九歲的女孩一樣水靈,可是更有韻味。
既有少女的鮮活,又有獨當一面的溫柔韌勁,像杯剛沏好的雨前龍井,初嘗是清冽的甜,回味卻帶著悠長的香。
蘇月清被他看得不自在,抬手攏了攏額前微亂的發絲,將柔美的臉龐完全露出來,“看什么,是我臉上有臟東西嗎?”
“沒有!”嚴初九猛地回神搖搖頭,“我只是覺得小姨越來越好看了,跟……跟海棠花似的。不,比海棠花更好看!”
直男式贊美,簡單粗暴且真誠。
蘇月清被逗得笑了起來,在他頭上輕敲了一下,“就你嘴甜!趕緊去洗澡吧!”
嚴初九看著她轉身去灶臺的背影,棉布圍裙襯得腰肢愈發纖細,發尾那截不經意燙卷的碎發輕輕晃著!
他忽然覺得,這世上再美的風景,恐怕也抵不過此刻廚房煙火里的小姨。
風景是給眼睛看的,而家的味道,卻是刻進骨子里的!
至于小姨的美貌,直接就寫進了dna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