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就像藍天白云,突然暴風雨!
嚴初九覺得渾身的血管都在發脹,像暴雨來臨前驟然升高的氣壓,壓得他呼吸急促。
雨越下越大,玻璃上的水痕蜿蜒成河,把對面的海神酒樓暈染成模糊的色塊。
旗袍上的珍珠盤扣,叮叮當當落在地上,像屋檐下斷線的風鈴。
場景猶如潮汐,漲潮時洶涌的浪頭拍打著礁石,退潮時又留下閃光的貝殼,一來一去間,把整個沙灘都浸得透濕。
風從開了道縫的窗戶鉆進來,卷起窗簾掃過兩人的身體,沒有冷意,只有灼熱!
遠處的海面上亮起一道閃電,瞬間照亮林如宴汗濕的鬢角,緊蹙的秀眉……
她像朵漂浮于水中的白玉蘭,無力的在驚濤駭浪之中浮浮沉沉。
雨勢愈發猛烈,狂風卷著雨絲斜斜地抽打在玻璃上,發出“啪啪”的聲響。
對面露臺上的畢瑾早已退到檐下避雨,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,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海王酒樓的方向,隨即想起了什么,這就拿出手機。
僅一會兒,嚴初九的手機就在扔旁邊一堆衣服里震動了起來。
嚴初九騰不開身去接電話,林如宴便伸出一只手,從他的牛仔褲里找出了手機。
屏幕上顯示的,赫然就是“畢瑾”的兩個字。
兩人的心跳,驟然間變得更劇烈起來!
嚴初九皺皺眉,看了眼跟前的林如宴。
林如宴眼神雖然迷離,語氣卻極為堅定,“接呀!說你在跑步!”
嚴初九無奈,只能心一橫的按下了接聽鍵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,“喂,老板娘!”
“初九,”畢瑾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來,帶著一絲慵懶,“劉賓到你的莊園了嗎?”
嚴初九被問著了,只能估摸著說,“到了……吧!”
畢瑾疑問,“你沒在莊園嗎?”
“我,出來,外面了。”
嚴初九說話的時候,窗外的雷聲轟隆作響,掩蓋了他略顯急促的呼吸,也掩蓋了林如宴的聲音。
畢瑾還在電話那頭說著自己所需的魚種,以及數量。
嚴初九嗯嗯啊啊地應著,一只手不自覺攬緊林如宴的纖腰,另一只手緊緊攥著手機,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。
他感覺自己像個走鋼絲的,隨時都可能掉下去,但又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。
電話是怎樣結束的,渾噩的嚴初九自己也不清楚!
恍然回過神來的時候,手機畫面早已回到了主屏幕。
不知過了多久,雨停了。
天邊裂開道金邊,陽光透過水汽在玻璃上折射出彩虹。
林如宴旗袍的開衩變得更高了,一朵艷紅的花朵不知道什么時候渲染了上去。
她虛弱的蜷縮在嚴初九的懷里,指尖劃著他鎖骨處的汗滴,“小初九,你說得對,做人還是要走正道……才比較好!我的人生終于圓滿了。”
嚴初九笑了下,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。
他感覺到了體內異能的攀升,熱流這次來得格外綿長!
它像雨后從礁石縫里冒出來的清泉,一點點浸潤到四肢百骸,帶著海水的咸腥和草木的清香。
正在他仔細對比與橋本結衣的區別之時,突然聽到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,他勾起頭往下看看,發現畢瑾的保時捷駛離停車位。
車尾燈在濕漉漉的路面上拖出兩道紅光,像沒被雨水沖凈的血跡。
他忽然覺得渾身舒暢,像被這場及時雨徹底澆透,連骨頭縫里都透著清爽。
窗外的彩虹漸漸淡去,玻璃上的水痕慢慢干涸,只留下幾道淺淺的清晰掌印,像誰在上面悄悄畫了個未完的豆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