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——”
針扎的刺痛與火燒般的灼熱感,讓嚴初九無法自控的倒吸一口氧氣!
僅僅只是幾秒鐘,他的手背就腫起了一片紅痕,連手指都有些發麻。
傷害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,來不及躲也來不及逃。
該死!
嚴初九暗罵一句,捂著受傷的手急速后退。
可光束剛一偏離,十幾條磷沙蠶就像嗅到血腥味的喪尸,繞開光柱,蠕動著朝他雙腿追來!
嚴初九頭皮發麻,沒命地向后躥,一陣之后總算逃離那片令人窒息的蠕蟲地獄!
確認暫時安全后,他趕忙查看自己的手背。
值得慶幸的是,變異后的身體果然比普通人抗造得多。
除了些許紅腫發麻,并沒有出現嚴重的過敏或中毒癥狀。
他深吸一口氧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光束再次照向船艙,那些磷沙蠶仍擠在黑暗中蠢蠢欲動,偶爾有幾條扭動著撞上木板,畫面足以逼死密集恐懼患癥。
嚴初九揉著仍在作痛的手背,眉頭緊鎖。
僅僅幾根毒毛就讓他痛到想罵娘,這要是被群起攻之,怕是真要落地成盒,死無全尸!
最理智的選擇,自然是趁著沒出人命之前,當機立斷的抽身離開。
可是看著那些仍在黑暗中執著蠕動的磷沙蠶,他莫名地想起了安欣。
它們身上那些帶毒的剛毛,不正像安欣一次次豎起的冰冷防備?
它們藏在不見天日的密閉艙中,不正像她把自己鎖進冷靜的殼里,明明內心柔軟得要命,卻偏要用尖銳把人推開。
手電光柱掃過,它們驚慌逃避的模樣……不也像極了昨晚月光下,安欣含淚推開他時顫抖的說“求你了,放過我”的樣子。
磷沙蠶怕強光、怕震動。
安欣卻好像什么都不怕——只怕和他糾纏不清,怕失控,怕對不起誰!
招妹似乎察覺到主人的猶豫,湊過來用腦袋拱了拱他的腿。
雖然在深海中發不出叫聲,但那雙眼睛里寫滿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:怕個錘子,上啊!
嚴初九被它逗得一笑,忽然釋然了。
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?
隨時都出人命的事情,自己可沒少干,現在竟然怕一群蟲子?
他盯著那片躁動的蟲群,眼神漸漸變得堅定。
這封閉百年的船艙里,一定藏著什么。
就像安欣,哪怕拼命密封自己,也漏出對自己的真心!
等著吧,這座冰山,我融定了!
既然做了決定,嚴初九迅速開動腦筋。
怎么才能融化……啊不是,趕走這些纏人的蟲子?
最簡單粗暴的辦法,當然是扔個手雷進去,炸叼死班仆街!
然而他沒有手雷,也怕損毀里面的東西。
不過沒關系,他沒手雷,有信號彈。
潛水服后面的口袋里,有兩個可以在水下燃燒的強光信號彈。
這對于磷沙蠶而言,殺傷力不亞于手雷,因為它燃燒起來的時候,不止有強光,還有刺激的味道。
嚴初九毫不猶豫地掏出一枚,拔掉保險栓,手臂一揚,精準地將信號彈擲進那片漆黑的船艙!
“咻——”
信號彈瞬間爆發出刺目強光,猶如白晝驟臨,徹底照亮了整個艙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