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外面一個區域擺放的是金器。
這些金器,蘇月清之前已經看過,不過那時候藏在咸魚缸里,遠沒有全部擺出來的視覺震撼。
一片金燦燦的,亮得蘇月清有點睜不開眼睛了。
黃湘兒最近買了個二十幾克的手鐲,花了三萬多塊錢,還神秘兮兮地說是什么富婆快樂球款式,能招桃花。
這里隨便一樣比較小的金器,恐怕就能打十幾二十個黃湘兒那樣的手鐲。
好家伙,這哪是招桃花,簡直就是一片桃花森林了!
蘇月清忍不住一件一件的數起來,可是數不清,太多了。
數錢數到手抽筋她沒試過,可數金子數到眼花繚亂今天算是體驗到了。
目光好不容易越過金器區,落到了后面的瓷器區。
她小心翼翼地走近,腳步放得極輕,仿佛怕驚擾了這些沉睡數百年的珍寶。
造型優雅的青花玉壺春瓶、紋飾繁復的粉彩蓋罐、釉色瑩潤的龍泉窯瓷碗、描繪著異域風情的出口瓷盤……
“這,這真是太……”
蘇月清找不到合適的詞語,來形容眼前的震撼和那種觸及歷史的厚重感。
此情此景,只想說一句:博物館看了會沉默,拍賣行看了會流淚!
嚴初九跟在她身后,看著小姨被珍寶的光芒映亮的側臉,看著她眼中純粹的驚嘆和喜悅,心里那份成就感再次爆棚。
他走上前,指著那些瓷器問蘇月清,“小姨,你現在還認為這些是祭品嗎?”
蘇月清苦笑,沒有吱聲,臉疼!
嚴初九又告訴她,“下午的時候,我已經拿了其中兩件比較小的去給李美琪鑒定……”
蘇月清忙問,“她怎么說,值錢嗎?”
嚴初九點頭,“還是很值錢的!”
蘇月清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角,“值多少?”
“這個數!”嚴初九揚起一根手指頭,“每個最少值一百萬!”
“我的天啊!”
蘇月清驚叫一聲,人也有些晃悠,要往地下栽去。
一百萬一個瓶子?
她以前從不敢相信,可是今天就看到了,而且是一堆!
這,她哪受得了啊!
嚴初九眼明手快,手臂及時環住了她的腰,穩住她的身形。
掌心觸到她針織衫下溫熱的肌膚,嚴初九心頭一跳,這腰可比黃金燙手多了,差點就撒了手。
為了避免小姨摔倒,他還是下意識地收了收力道,卻又不敢抱得太緊,只輕輕扶著她的腰側穩住身形。
“小姨,穩住,別浪……”嚴初九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忙改口,“不,是別慌。美琪妹紙說是明代的青花瓶,保存得特別完整,市面上少見,一百萬還是保守估價。”
蘇月清靠在他手臂上,臉頰燙得能煎雞蛋,心跳快得像要撞開胸腔。
她攥著嚴初九的袖口,指節都有些發白,好一會兒才緩過那陣眩暈,聲音帶著點顫抖,“這,這種瓶子一個就一百萬,能頂東灣村好多人家一輩子的收入了!”
嚴初九微微點頭,例如剛才小姨說的豬肉佬,賣一輩子豬肉估計也難掙到一百萬。
蘇月清現在也不算沒見過錢的女人,可是這么多“值錢”的東西擺在眼前,還是自己外甥從海里“白撈”回來的,那種沖擊感遠比數字本身更強烈。
剛才看那些金器時她已經覺得震撼,此刻面對著堆成山似的瓷器,整個人都變得心神恍惚,像被黃湘兒灌多了酒似的,連帶著身體都有反應了。
她只覺得眼前的燈光都在晃,心跳快得像是要表演b-box!
在嚴初九身上靠了半晌,她才勉強緩過來,可是沒有推開他,反倒挽緊了那粗壯的手臂。
“初九,這,這里總共有多少件瓷器?”
嚴初九環顧周圍一眼有,“之前打撈上來的時候,大致數了一下,完整的超過六百件!”
“六、六百多件?”蘇月清的聲音瞬間拔高,又趕緊壓低,怕驚擾了這滿室的寂靜,“你是說……這里的每一件,都跟李美琪那兒的一樣,最少值一百萬?”
嚴初九被問得撓頭,“應該都差不多吧!”
蘇月清忙站直起來,往前踉蹌了兩步,目光掃過那些堆疊的箱子,手指輕輕碰了碰最外層緩沖綿。
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,卻像壓著千斤重的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