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當第三瓶快要見底的時候,她還是感覺酒意綿綿上涌。
船艙似乎變得悶熱了!
嚴初九見她臉頰醺紅,用手不停扇風,這就起身走到窗邊,將窗戶徹底打開。
海風吹起了蘇月清額前的碎發,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優美的頸部線條。
嚴初九看著她的背影,針織衫勾勒出纖細的腰身和飽滿的臀線,牛仔褲包裹著筆直的長腿……
他趕緊猛地喝了一大口酒。
有些念頭,真的像海草,一旦從深海里冒出來就會瘋狂滋長,根本難以遏制。
蘇月清雖然沒有抬頭,可也感覺到了他的視線,一顆心不由又變得亂糟糟的。
姐姐早說了,這個家伙抱回來,就是給自己做童養夫的。
可他對自己是什么感覺?
僅僅只是當自己是個長輩,像對隔壁嬸兒那樣?
除此之外,難道就沒有點其他嗎?
如果沒有,剛才在地下室里,他又怎么……
問題的答案,她不敢深想,卻又控制不住地去想。
只是好奇怪,自己以前真的只當他是個孩子。
是什么時候有了這種不單純的念頭呢?
是上次在浴室里不小心看到他的肌肉?
不是,好像是更早之前,他在海上出事的時候!
難道是因為經歷了生死,所以就對他格外珍惜?
想到這些種種,她的心里變得好亂!
偏偏游艇上的歌還那么應景。
“我的心太亂,有一些空白~~”
“老天在不在,忘了為我來安排~~”
正在這個時候,嚴初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“小姨,時間不早了,我們都去休息吧!”
蘇月清恍然回過神來,發現這會兒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,再過兩個小時就得天亮。
莫名其妙的,也沒什么事,竟然熬夜到了這個鐘點……
不,有事的,而且是兩件,都很大!
我的外甥,成為了十億富翁!
我對他,好像不再像以前那么單純!
盡管還是沒有睡意,但她還是點了點頭,“好!”
嚴初九就問她,“那你要睡主臥,還是客臥?”
其實要說真的,蘇月清想試試主臥,看看那張床動起來是一種什么體驗。
不過這樣的念法,別說是說出來,僅僅只是想想就覺得害臊,所以她最后只是說,“我要睡之前的船員房。”
嚴初九苦笑,“睡船員房不舒服吧?那床太小了!之前你不是試過了嗎?翻個身就會掉下來。”
蘇月清忽然彎起眼睛笑了笑,帶著一絲罕見的調皮,“可我就是喜歡!”
這一笑,沖淡了些別的味道,多了幾分家常的溫馨。
嚴初九也忍不住笑了:“行,你是我小姨,你最大,你想睡哪就睡哪!”
兩人進了蘇月清之前所住的船員房。
這里的布局還是之前那樣,左右兩張窄小的單人床,中間一條窄過道,比學生宿舍還緊湊些。
嚴初九熟門熟路出去抱了兩個柔軟的沙發擱腳凳進來,嚴絲合縫地塞進兩張床中間。
“好了!”嚴初九拍了拍拼好的大床,“小姨,這樣你隨便翻身也不怕掉下去了。”
蘇月清看著這熟悉的場景,心里那點不自在忽然就淡了,取而代之的是欣慰。
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貴,不管他是男孩還是男人,他始終都還是保持如一,將自己放在心頭上。
蘇月清踢掉拖鞋,動作輕盈地爬上了靠窗的那張床,拉過被子蓋好,“快,趕緊關燈,睡覺!”
嚴初九:“??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