猩紅的鮮血與雪白的肌膚,形成強烈而刺眼的對比,充滿了脆弱與暴力的詭異美感!
嚴初九沒心思關注別的,只在乎她的傷勢,憂心她的生死!
“安欣,這,這太嚴重了?里面的器官可能都損傷了,聽我的,還,還是上醫院吧?”
“不!”安欣的聲音因疼痛而發顫,但語氣仍然堅定,邏輯也清晰,“肋下最深的那道傷口…必須縫合…其他…清創包扎…你,按我說的來。”
嚴初九深吸一口氣,認真的聽她指揮。
從戴無菌手套、大面積消毒、到沖洗傷口、辨認組織……
“現在…打利多卡因…局部浸潤麻醉…”
安欣讓嚴初九拿起麻醉劑和針管,甚至精確地用手指虛點傷口周圍需要注射的區域。
嚴初九小心地給她進行皮下注射,一雙手很穩,但內心波濤洶涌。
平時衣服都不會補的他,現在竟然給別人做手術,你敢信?
麻藥打下去后,像打窩一樣要等生效,房間里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。
“好了…縫合。”安欣感覺到傷口出現了麻痹,這就再次指揮他操作,“持針器…彎針…垂直進針,邊距要對等…”
嚴初九拿起那彎彎的縫合針,感覺比拿起螺紋鋼做的魚竿還要沉重。
他全神貫注的進行著縫合,不敢開一點小差。
每一次下針、拉線、打結都小心翼翼,生怕讓安欣血上加霜。
時間不知過了多久,似乎一個世紀那么長,清創縫合包扎終于結束!
從沒干過這種活的嚴初九幾乎虛脫,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。
安欣也明顯到達了強撐的極限,暫入了昏迷。
嚴初九稍微喘順一口氣,這就小心的給她蓋上被子,摭住那些被自己縫得亂七八糟的傷口,以及晃人眼暈的車燈。
他打掃了一通后,才去浴室換下身上沾了血的衣服。
好不容易收拾完了,正準備進房間查看安欣的情況,外面卻傳來了鐵門被拍響的動靜。
招妹早已經沖出去了,在外面狂吠不止。
嚴初九擔心安欣的生死,別的事都沒心思理會。
然而外面的動靜沒完沒了,似乎來了不少人的樣子,只好走出去查看。
遠遠的,他就看見鐵門外面停了四輛車,約摸有七八彪形大漢站在門外,氣勢陰沉又兇狠!
站在那里不用說話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。
嚴初九仔細看看,發現這些人的身上都帶著傷,再勾頭看看,外面的路面上還有幾人揚著強光手電在搜索!
一瞬間,他就明白了!
這些恐怕是追蹤著安欣來到這里的人。
值班的二哥葉強,此時已經反應極快的來到門前,一言不發卻無比警惕的盯著他們。
嚴初九意識到,這事恐怕難善了了。
借著葉強的身體遮擋,他迅速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,然后才走上前去,還裝作一副在睡夢中被吵醒很不高興的樣子。
“嘿,嘿,你們干什么的?三更半夜在這里鬼叫!”
其中一個穿西裝,約摸三十歲出頭,眼光深邃的瘦削男人湊上來,隔著鐵門賠著笑的遞煙。
“小哥,不好意思,麻煩問一下,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,或看到一個受傷的女人?”
嚴初九沒接他遞來的華子,“我剛剛在睡覺,什么都沒聽到!”
西裝男也不廢話,這就轉身準備去看別的地方。
這時候,在附近路面搜索的幾人也回來了。
其中一個湊上前在他耳邊低語,同時指向遠處的路邊草叢。
盡管隔得有點,但耳聰目明的嚴初九還是隱約聽到了他說的內容。
“……那邊草叢有機車翻倒過的痕跡,還有血,人跑不遠,應該就在附近……很可能進這個莊園了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