絕對的,輾壓式的輕松秒殺!
巨獸咀嚼一下,暗紅色的血液、白色的骨茬、破碎的內臟,在它的嘴間隱現,隨后徹底消失。
最后,巨獸甚至還舔了舔嘴,似乎在說:嘎崩脆,海蛇味,好吃!
完了之后,它沒有停留,刷地一下沉入海水中,對著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海蛇就是一頓狂吸。
那場面,就像是有一個大型的抄網,將海蛇不停抄入嘴里。
沒過多久,那數以萬計的海蛇就消失不見了,大多葬身在巨獸的嘴里,少數倉皇逃竄,鉆入了礁石縫中。
巨獸飽餐一頓之后,又來到了釣魚艇邊上,豎起了比船身更大的身子。
那雙車輪大的眼睛,閃著冰冷的幽光,靜靜地注視著船上的嚴初九。
靜!
死一般的寂靜!
海面上只剩下海浪沖刷船體的聲音,以及巨獸帶來的沉重壓迫感。
周圍的空氣中,卻還彌漫開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蛇血腥氣。
招妹此時已經不敢兇了,四肢發軟地匍匐在甲板上,將腦袋低伏在雙爪之間!
安欣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打開了艙門,正一手死死捂住嘴,美眸圓睜的看著眼前。
嚴初九則是跌坐在濕滑的甲板上,望著近在咫尺的巨獸。
沒有恐懼。
一種奇異的、溫暖而熟悉的悸動,在他血脈深處奔涌、共鳴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自己與這頭巨獸之間,存在著一條無形的、由鮮血鑄就的紐帶。
巨獸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嚴初九身上。
那目光冰冷、古老,卻奇異地沒有絲毫惡意,反而……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審視,以及一絲只有在面對嚴初九時才會流露出的溫和!
非要形容一下,就是獸王看到了唯一親人的感覺。
嚴初九腦海中,浮起與它過往的種種交集,又感動于在危險之中,它再次挺而出相救,忍不住就叫了一聲,“招弟!”
巨獸沒有多大的反應,顯然是不知道這是嚴初九給自己起的新名字!
嚴初九伸了伸手,溫和的召喚,“招弟,過來,讓我摸一下!”
巨獸……也就是招弟這才反應過來,嚴初九這是在叫自己。
它有點想向前,但又有些猶豫。
像剛才的安欣那樣,渴望和嚴初九更親熱些,但又不好意思。
好半天,招弟才緩緩的靠近,低身湊到了船舷邊。
嚴初九終于如愿以償,摸了它一下。
只是那觸感,一言難盡,糙得沒法說,相當膈應人。
正在嚴初九嫌棄的時候,腦海卻模糊的接受到一絲來之招弟的意念。
說不清,道不明,就只感覺到一絲安撫的意味!
緊接著,它那龐大的身軀開始緩緩下沉,如同泰山壓頂的壓迫感也緩緩消退!
來得突兀,去得從容。
直到巨獸的身影,徹底消失在海面之下!
過了許久,海面才慢慢恢復了之前的平靜,只剩下月光依舊灑落,仿佛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幕只是幻覺。
只有空氣中仍殘留著血腥味,海面也多多少少漂蕩著一些海蛇的殘肢碎肉,還有堆在船上的海蛇尸體。
這一切,都在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何等真實與恐怖。
嚴初九趴在船舷上,看著巨獸消失的海面,心中波瀾起伏,久久無法平靜。
這一次,招妹不再是求救者,而是以守護者的姿態降臨。
那是不是說,自己以后……多了個寵物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