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死的人沒錯,那錯的人就成了她。
是啊,她沒堅持到底,她到底是為了權勢想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。
她確實心動于后來的裴予寧,甚至想就這樣也不錯,若是他能以身入局,做一輩子的齊予寒,那為何她不能繼續做這個淑妃。
可惜……裴予寧不是齊予寒,裴予寧的冷酷一如既往。
柔情也只對那一人,所以她才想借機滅口,那場大火終究沒燒起來,那些刺客也沒能取她的命。
可惜她的不知廉恥,沒能拉下裴予寧。
地獄之中,終究只有她一人待在那……
淑妃想起來那些密密麻麻的回憶,想起第一次進宮時,齊予寒驚艷的眼神,想起她初次有孕,他的驚喜,想起他們迎接他們第一個孩兒時的小心翼翼。
想起他叫自己的名字,“阿月,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樣很美。”
是了,她叫徐出月,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。
可惜后來,宮中不再只有她一人,驚艷的姑娘也越來越多,而情愛早已消磨。
“啊!!!——”淑妃閉目痛哭,跌坐在地上,捂臉慟哭。
齊舟浩離開后沒多久,就傳出淑妃自盡身亡的消息。
裴予寧正在處理陰州傳來的軍報,得知此事后筆尖只頓了頓便恢復如常。
“徐華松,賜死。”
張全福心下一凜,“是。”
徐懷理與蕭喚軍在陰州捷報連連,一改之前敗相,很快便將陰州十五郡給奪回來,連帶滅了辛夷和獴。
不過一月便班師回朝。
裴予寧特赦徐家,只斬首了部分知情者,包括徐家的幕僚及二房一家,不過徐家國公府的稱號被奪,一眾在朝官職近數請離。
徐懷理回來后便上繳軍權,不入宮門一步。
而徐老太太承受幾番打擊后,終究沒挨過,一場風寒去世。
徐家辦了喪禮,關門閉戶守孝在家。
就當朝臣以為此事就此過去時,突然傳來消息。
陛下要退位給大皇子齊舟浩,一時間滿朝嘩然。
不贊同的聲音異常之多,可惜裴予寧心意已決,以自己完璧歸趙的說法將這大齊歸還給姓齊之人,而他只姓裴!
太后滿頭銀發,虛弱的靠躺在枕頭上。
看著面前的兒子,突然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,她知道自己錯了,還錯的很離譜。
蒼白的臉色帶著難以言說的愧疚,眼睛里的血絲布滿,虛弱的道,“你……真的決定了嗎?”
裴予寧面色平靜,“是。”
太后心內荒蕪,哽咽的道,“那個位置真就對你毫無吸引嗎?你如此迫切的想將它扔出去。”
“本就不是我的東西,又哪里稱得上什么吸引,從始至終,我都很清楚很明白,我不過一時暫留此地,而您當初不也是這個目的的嗎?要不然您也不會對那道遺詔有那么大的反應。”
裴予寧說話依舊這么直白,可事實如此。
太后苦笑。
是啊,一直都是這個目的,是她要的太多,也忘了許多。
總以為那個位置留給他了,他富有四海,坐擁天下,就是給他最大的補償了。
卻從未問過他要不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