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你個不老實的小媳婦,露餡了吧?程師伯的來信,我昨天就看了,信中怎么只字片語不曾提起此事。
敢情還有密信來往,我不知,快,老實坦白,是你的程伯母,還是你的程大嫂幫你吹枕頭風了?
周半夏笑死,誰都有可能吹枕頭風,就是她們二位不會好不好,徑山書院的庶務,她們二位怎么可能插手。
雖說徑山書院是程府所建立,但歷來有的是人家向徑山書院捐書捐資助學,徑山書院早已不是程府私產。
就像前不久,她家這位不是在徑山書院待了些時日,不好說給借助費伙食費什么的,總要意思意思一下。
不多,就捐資千兩銀子助學。
她兩口子都如此,更不用說徑山書院建校以來正式招錄的學子,這些學子就少不了有回饋母校之舉。
如此一來,徑山書院是富,卻和“取之于民,用于民”是一個道理,除非,程府不想立足于文人圈。
再則,即便為錢財被文人圈唾棄,這些錢財又豈是沒了聲望的程府能把控得了,和自掘墳墓有何差異。
他們程府怎么可能讓府中內眷插手書院內部庶務,徑山書院自有它一套精細的分工和嚴格的管理制度。
這次和書院預定桂花的負責人,就不是通過山長的程師叔公,或是監院的程師伯,而是約等于書院錢糧官的張師伯。
張師伯就苦惱于糕點鋪自營還不如關閉收租金,和錢同知聊起的時候被錢夫人得知以后,錢夫人通知的她。
“……我也沒有書寫一封什么的,就是讓府城莊頭接去找張師伯長隨,沒占便宜,還是隨市而行的市場價。”
這點?
顧文軒信的。
他媳婦兒還不至于眼皮子淺到熟人好壓價,反而更像是有感于錢夫人通知了,不派人去采購不好。
“畢竟花不了多少銀兩,犯不著欠人情。要不是錢夫人讓管事來拉貨的時候和我說一聲,說實話,我不想和書院私產扯上關系的。
別的或許缺,如今顧大華他們都在江南,哪能還缺桂花,今年幾個作坊所需的原材料,最不缺的也就各式各樣的花了。
不用等八月桂花香,顧大華他們不是已經來信稟報找著干桂花貨源,就是干花不如鮮花在提煉上麻煩了些罷了。
但這個問題于我們而言,還是不難的,反而還更好運輸。下一步,我就打算從外坊挑些可信的人手進內坊。
不然加上這里的桃花,提煉那道工序,人手遠遠不足。今年下半年的工作重心,差不多就是提煉香精,囤積香精了。”
“……”一說到工作重心,把你給興奮的,連眼珠子都亮了!顧文軒哭笑不得搖頭,“不累?”
“又不用我干活累什么,當然,主要還是涉及到香精的產品價錢都不低,也就眼下兩年好賺錢。
時間長了,瞞不了其中利潤有多大的,到時眼紅的人多了,事端就多了,這買賣免不了成燙手山芋。
我的想法是在錢師兄在此任期間,咱先吃個甘蔗頭,等他一調走,有關方子還是趕緊上交內務府的好。
也就三年時間,錢師兄肯定不會三年以后還在青陽縣當他的知縣大人是吧?”說著,周半夏示意他附耳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