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說越不像話了。”李璟又輕輕打了她幾下，“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，你開醫館的事也不打算告訴我，是不是？”
林桃自覺理虧，只好默默不語，結果一腳踢在馬車壁上，發出響聲，場面一時尷尬起來。
在這片天地間，他們確實未曾做出任何讓人不齒的事情。你替世子妃診視過后，如果明維有需要，也請幫他看看吧。
朝中年輕一代里，明維是少數能被李璟認可的人之一。兩人立場雖不同，卻彼此欣賞。
“他也知道你的腿曾受過傷……”每當林桃想起此事，心中便涌起一股怒意，“他是怎么得知的？難道他也有份？”若是如此，她絕不會出手相助。
“明家并未站隊，因此他沒有理由對付我。不過他確實是個聰明人，查明鹽場之事并不意外。世上無密可守，包括你的存在。”
“我明白，從未想過長久隱瞞。無論發生什么，只要我們兩個平安無事，我就無所畏懼。”
“可是我害怕。”
“要不。”林桃抬頭望著李璟，眼中閃爍著希望，“你帶我一同出征如何？我能吃苦耐勞，絕不會成為你的負擔，還能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林桃失望至極。李璟將她送回后不久便因有人來訪匆匆離去。正當林桃還在回味時，方遠興通報穆嬤嬤到訪。
她激動地跑出去迎接，在門口差點絆倒，幸得白芍及時扶住。
見到穆嬤嬤，林桃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上前去，緊緊握住她的手，淚流滿面。
“快起來。”穆嬤嬤溫柔地拉她起身，“怎會來京城，還到了世子府上？”
“嬤嬤。”白芍笑著向穆嬤嬤行禮，“我是姑娘身邊的白芍，請進屋喝茶敘話。”
“對，對，對。”林桃擦干眼淚，“看我高興得都傻了。走，嬤嬤，咱們進去。白術，拿些我做的玫瑰餅，白芍，去取點六安瓜片，嬤嬤喜歡。”
“不用忙。”穆嬤嬤看著林桃，眼中含淚，“沒白疼你一場，你還記得我。”
林桃深知其意，低頭道：“嬤嬤，您是最親近我的人。這兩年發生了許多事，有許多話想跟您說，咱們進去慢慢聊。”
她不想再為薛太醫辯解，即使他有難言之隱，也不該忽視了穆嬤嬤的感受。
她帶著穆嬤嬤走進自己的房間，將過去一年多的經歷，包括與李璟的邂逅，一一道來。
穆嬤嬤聽后既心疼又欣慰，“這真是一段奇緣啊。其實我對程家并無好感，只是你薛太醫一直認為程家文化底蘊深厚，才想讓你嫁入程家。沒想到差點害了你。”
這是穆嬤嬤久別重逢后第一次提到薛太醫。
林桃心中五味雜陳，輕聲說：“嬤嬤，薛太醫他……”
“我不想再提他了。這二十年就像一場教訓。”穆嬤嬤苦笑，“雖然代價太過沉重。”
“好的，不提就不提。”林桃急忙轉移話題，“聽說您家里人找來了，您躲到哪里去了？”
穆嬤嬤嘆了口氣：“找到了一位老姐妹暫住幾天，但她的生活也不容易，我不想給她添麻煩，就回來了。見到有人來找我時我還以為是誤會，沒想到真的是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