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南州趕到警局臨近晚上十點。
上頭的幾宗重案得連夜跟進,警局里的怨氣比鬼還重,個個臉色耷拉著。
“謝隊,任局找你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任長生是京北總局的一把手,近兩年準備退休。
謝南州是他一手帶起來的,感情親同父子。
他這幾年在總局也虧得任長生照拂,不說平步青云,事業也算是在混亂的局勢里穩扎了腳跟。
謝南州進門時,任長生正在翻看卷宗。
“師傅,您找我?”
任長生沒抬眼,手指執著卷宗:“你先坐,我有點事跟你聊。”
謝南州沒看錯,桌上擺放的是兩年前況野的案子卷宗,他收起視線:“最近警局是出什么別的事了嗎?”
“有人想翻一宗兩年前的案子,你應該記得,況家的。”
當年車躍入燕江,活不見人,死不見尸。
況元丁一致對內的不愿承認況野是意外身亡,這案子久久難以結案。
卻在半個月后,況家人突然來警局接受了。
其中原因無人得知。
聯系上在謝家蔣廳南所說的話,謝南州確定要翻案的人就是蔣家。
“那您的意思是?”
任長生蓋上卷宗,眼神中驀然突起幾分鋒利:“背后有只大手要推著我們前進,這一步棋咱們走也得走,不走也得走,而且不能走錯,一步錯步步錯。”
任長生在京北是出了名的手腕強硬。
謝南州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警惕。
他說:“您打算安排誰查?”
任長生目光看過來:“當初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場意外,沒想到他們圈子里的水竟然這么深,這件事我不想讓你卷……”
“師傅,我想申請調查此案。”
謝南州是京北警局最好的新一派苗子。
按理說他確實應該上陣做個表率。
但任長生也是有私心的。
其一他不愿意自己的得意門生陷入這種風波中,其二他馬上面臨退休,手里的事算是得一件是一件,這個節骨眼上萬一案子沒破,對他影響很深。
他這個層次的人,一生事跡光輝。
臨了寧可不做,也切勿做錯一件。
所以當謝南州踴躍的提出他來辦,任長生極度不滿:“這事你別插手。”
“蔣廳南恐怕不讓吧!”
任長生看他的眼神深切幾分:“他找過你?”
謝南州無所顧忌,知無不言:“秦阮是他妻子,晚上在謝家見過一面,他開口讓我幫忙調查這起案子。”
任長生眉心愈蹙愈深。
……
時間是治愈情傷最好的良藥。
蔣北北的情緒狀態日漸好轉。
回京北那日,是秦阮跟蔣廳南一塊去接的。
不說煥然一新,也算是歷經此劫撿回來了半條命。
蔣廳南送的鉆戒太過昂貴,秦阮平日少戴,除非是跟他呆一塊,她會做做樣子的戴上,蔣北北下車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:“喲,康芙蒂的鉆戒。”
她順勢轉了下手:“你哥送的。”
蔣北北低著聲氣:“這鉆戒可難搞到手了,競拍都不一定價高者能得,他為了哄你還真是煞費苦心。”
秦阮挑眉,目光投向駕駛座的蔣廳南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