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側臉凌厲干凈,他今天穿了件高領的灰色毛衣,作派比平常工作要慵懶松散一些。
你仔細端詳,又不難看出慵懶之下的利害。
他是迷人的,如光一樣迷人。
蔣廳南轉頭,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間撞上。
秦阮心臟猛地咯噔一下,肢體的反應要比神經快速,她別開目光,拿起手機佯裝在找飯店:“附近新開了一家牛肉火鍋,你們要不要過去嘗嘗?”
“好啊!”
他應聲利落。
晚上七點,三人趕到陳順記。
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高瘦中年男人,從岄城鵬海來京北做生意,很重的粵語腔。
蔣北北跟秦阮平排坐,蔣廳南坐在對面。
火鍋店是大廳設置,他們又正好在人多的位置,來來往往都是人。
她一彎脖子,v字領口顯露無余。
經過的男人火辣辣的眼神往秦阮胸前看。
蔣廳南敲了下筷子:“你坐我這邊來。”
等人起身走到她跟前,伸手往她領口薅了一把,秦阮后知后覺,端著碗筷坐到對面去。
她跟蔣廳南都不吃辣,鴛鴦鍋的白湯鍋底卷著菜在翻滾。
蔣北北看眼鍋,又看秦阮。
視線再往蔣廳南那打,問道:“你兩下的菜不夾嗎?”
菜都快煮爛了,秦阮伸筷子夾起放進調料碗。
蔣廳南像是做做樣子,緊隨其后,煮得太久的緣故,菜入口的口感很差,他嚼得下頜腮幫處一鼓一收,嘴里的仿佛不是菜,而是一塊難以下咽的牛皮糖。
“你兩怎么都不說話呀?”
蔣北北。
蔣廳南眼底淡漠:“誰有你話多?”
秦阮了然于心蔣北北要開口講什么,她默著聲氣。
果不其然,蔣北北沉口氣,一副視死如歸:“我后邊又去找過姓匡的。”
蔣廳南意料之中,淡定從容。
秦阮比他更甚之。
兩人頭都沒抬。
蔣北北挑眉:“你們一點都不好奇我找他干什么嗎?”
“不好奇。”
“不好奇。”
兩人異口同聲。
蔣北北黑眸溢滿嫌棄:“嘖嘖,你兩真不愧是夫妻。”
秦阮抬眼,目光里神色不多:“說吧,你都查到些什么了?”
“他拿著我給的錢養了那女的整整一年,人家還反咬一口說他沒本事,說他窩囊,長得人模人樣心比碳還黑,姓匡的只不過是她魚塘里最不起眼的一條魚。”
聞言,蔣廳南無所表態,臉上晦暗不明。
這事掀不起他半點波瀾。
秦阮用眼角余光看了眼他:“這世道這事不很常見嘛,都不是啥好人。”
蔣北北剛要開口,蔣廳南終于動了動唇:“所以你心里解氣了?”
一年多的感情,說解氣談不上。
蔣北北付出精力又付金錢,她對匡祈正不說要死要活,那起碼是真感情。
得到這個消息,更多的不是解氣,是痛恨。
陷入一段感情后,人是會產生比較心態的。
她也時常會想,匡祈正為了別人能在自己這掏心又掏肺,卻不肯愛她一分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