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比較就會越傷人。
本來活躍的氛圍,因為蔣廳南的話瞬間打回到原形,蔣北北喉嚨滾動吞了口唾液:“說實話,沒有想象中那么解氣,我以為會很解氣的。”
“那只是你以為。”
蔣廳南老早就提醒過她,事過不要再翻舊賬。
女人跟男人最大的區別就是,前者更感性。
后者更理性。
她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,就會不斷循環的去想過往。
秦阮打破僵局:“這件事情匡祈正知道嗎?”
她的話,就像是頃刻間讓蔣北北找回自信。
她沉著嗓音說:“當初鬧到警局,跟他撕破臉沒了經濟來源,那女的就打算跟他翻臉了。”
蔣廳南:“你很得意?”
今晚的他句句帶刺,字字誅心。
秦阮也是忍了又忍,沒忍住:“行了,你別再激她。”
蔣北北只覺得難堪至極,眼眶里囤積霧氣。
她蹭地站起身,立在蔣廳南面前,居高臨下的望向他:“是,你是了不起,你清高,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,理解一下別人就真的這么難嗎?”
蔣廳南穩穩坐著,俊朗的面孔無波無瀾,清凈得像水面。
火鍋店周圍的人齊刷刷往這邊看,要把她們這一桌圍成個圈。
蔣北北面部脹紅,雙目圓瞪,太陽穴突突的跳。
她想冷靜,到達頂峰的情緒不讓。
所以此時此刻她的表情,處于難堪與難看之間的復雜。
秦阮:“我先陪你回車里。”
如果不帶走蔣北北,局面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。
她不知道蔣廳南會再說句什么過分的話刺激人。
蔣北北一出門,眼睛囤積的淚水頃刻墜落,她偏著頭,別開臉,伸起右手袖子使勁的抹,兩邊眼瞼處紅得如被鋼絲球擦過。
上車后,蔣北北抵著高跟鞋鞋尖狠狠往蔣廳南大奔的座椅踹。
心里的怨念難以平復:“真不是個東西,人模狗樣。”
秦阮:“他說得也沒錯。”
蔣北北不解氣,又連續踹了幾腳:“他要不是我哥,我真能撕爛他那張嘴。”
“好了。”
“阮阮,我真替你不平。”
也就幾秒鐘,秦阮臉上的正經轉換為戲謔:“替我不平,難不成你還真為了我,能去把你親哥的嘴撕爛?”
除了是他親哥這層身份,那還是蔣廳南。
蔣北北砸吧唇。
她不敢,就算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撕。
蔣廳南跟宋文音好的第二年,林悅試圖從中阻斷,從小在林悅面前就性格乖靦順和的他,差點鬧到母子反目,這是蔣北北親眼所見,才敢相信的。
她一直知道他愛宋文音,但不懂愛到入骨。
蔣北北沒跟他們一塊走,她徑自先回蔣宅。
蔣廳南在車里點火抽煙,秦阮說:“她情緒剛好轉,你何必去刺激她。”
“話糙理不糙,良藥都苦口。”
話雖刺耳,但她還真反駁不了。
煙圈在車內與車窗外來回飄蕩,有幾縷順著風吹的方向打到她這邊。
“張也那邊的事辦妥了,他托我跟你說句謝謝。”
蔣廳南默然。
整個車廂陷入安靜,僅有時而響起的抽煙吸氣聲,一根煙他抽得漫不經心,意猶未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