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不講道理?”
“我要洗手。”
“我又不嫌棄。”
“我嫌棄自己行了吧?”
蔣廳南說:“你不對勁。”
“你說走就走,一走三四天,說回來就回來,見面就親人,也不看別人忙不忙,給你當保姆傭人是不是也有份尊嚴,而在我這里什么都不需要。”
她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不該說什么,索性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說。
蔣廳南大多數時候是沉默,鮮少幾次踴躍表態。
他兩手的指腹擠壓她臉:“因為我突然走這幾天生氣了?”
靡靡之音,沉而潤。
如是一只手捏住她心臟,秦阮的情緒瞬間被吊起:“生氣還真犯不著。”
她憑什么生氣?
女人挺翹的鼻尖下那張唇粉嫩得誘人,正在氣頭上,唇瓣微起,雪齒半露,欲遮欲掩的撩人心弦。
蔣廳南低垂的眸眼復雜又格外深沉。
他雙手繃緊她的側臉,順著發縫穿插過去,摟在腦后,像是舉托著她整個后腦勺,幾分專制,幾分柔情:“有沒有可能我是真在意你生沒生氣。”
“我不在意。”
“那你在意什么?”
打進門,他就看到她脖子上那條項鏈,很是刺眼。
秦阮素來不愛戴首飾,手表也是為了工作需求。
“蔣廳南,你發什么瘋?”
“我發瘋嗎?項鏈誰送的啊?”
“北北,有別的話直說。”
蔣廳南盯著她,睨了好幾秒,絲毫沒有誤解她的歉意:“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,一回來擺什么臉子?”
她才意識到,或許是她態度真的剛強得過于明顯了。
所以,短暫的清醒過后,秦阮首先是冷靜到近乎面無表情:“我這個人一直都情緒不穩定,心態也有問……”
“那就改,你這樣我怎么放心把項目交給你?”
蔣廳南很懂得怎么將人一軍。
秦阮只能咬碎牙合血吞:“說得是。”
他的手從她后腦勺拿下來,眼神里飽含了意味深長:“晚上少吃,對胃不好。”
她狠吸口氣,沒接話。
蔣廳南先去一樓浴室洗了個澡,走進走出。
秦阮端著碗在吧臺喝粥,眼都不帶斜一抹。
她習慣得就像是屋里根本沒他這個人。
男人肩寬腰窄,上身一絲不掛,后腰脊處掛著的水珠滑落墜進浴巾里,他從她身前繞過時,秦阮也僅此一眼,立即收回視線,生怕多半眼都被他逮住。
蔣廳南大赤赤的拎了瓶紅酒,坐在沙發里喝。
頭頂的光線打得他臉愈發白凈。
紅酒在搖曳的杯中晃得醉人,他輕抿一口:“爸催著讓我跟你生個孩子。”
話如哽在秦阮喉頭的一根刺,刺拉得她嗓子疼。
“那你怎么回的?”
蔣廳南回眸看向她:“我說好。”
她眉梢微挑,又快速往下壓:“就不怕事情敗露讓他覺得失望?”
“失望?”他勾起唇笑:“蔣氏還沒交到我手上的時候,或許我有擔憂,現在不會,再說了……半年時間說不定你心甘情愿給我生孩子呢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