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家門楣高,最是注重名聲。
宋文音嫁進季家被保護得極好,外人根本聽不到半點風聲。
這也不足為奇。
秦阮腦中產生個大膽的念頭。
蔣敘就是蔣廳南跟她的私生子,礙于當年羽翼未豐,兩人不得不低頭做人潛伏多年,實際上這些年來藕斷絲連,否則她想不通蔣廳南的種種行徑。
比如這半年他頻繁來往外地國外,總是隨身買一些禮物。
她在他車里看到過好幾次,除了那次的粉鉆。
人一旦有了疑心,就會不斷的對號入座,把所有時間軸跟事件串聯起來。
薛東揚:“阿阮,還有件事。”
“薛叔,你說。”
薛東揚抿抿唇,面色微凝:“兩年前在燕江發生一起墜江案,死者是蔣廳南的朋友況野,他最近打算翻案,負責這個案件的人是……南州。”
燕江的墜江案,秦阮略有耳聞。
不過詳細具體案件本身她了解得不多。
當年那事也是如一陣風波,過去即收,很多人都揣測是在利用這事壓那年落馬案。
畢竟比起z要大事,墜江案的確沒那么抓馬稀奇。
……
舊案一旦重啟,代表每個人腦袋都可能懸在刀口上。
任長生這一刀斬也得斬,不斬也得斬。
一刀下去可能是前途盡毀,一千件好事不敵一件壞事,背負罵名。
也可能是功名雙得,名揚四海。
京北總局。
謝南州出門,迎面看到停在警局門口的那輛黑色賓利。
車窗緊閉,車頭匿在榕樹一側。
在他距離車身足有兩米遠時,黑窗降下,露出蔣廳南那張淡然凌厲的臉,他微仰臉,深色的瞳孔幾分坦誠:“多謝謝警官能幫忙調查況野的案子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
蔣廳南故作一派虛中帶謙:“剛見過你們任局,他對你很是夸贊。”
謝南州是京北總局重點培養對象,也是日后的頂梁柱。
“蔣總謬贊了。”
“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“蔣總有何話要講?”
一人在車內,一人在車外,態度是極限拉扯。
蔣廳南看出謝南州并不待見他,自然語氣松軟幾分:“關于案子的詳情。”
如此一來,謝南州沒有理由拒絕。
車沿路開到富麗山莊,門童放行進入。
門前大片的冬菊綻放得乍眼,謝南州多看了兩眼,職業性質的緣故,對于很多不常見的東西他天生敏感:“真沒想到,蔣總竟然這么喜歡冬菊。”
“還好吧。”
謝南州口吻稀疏平常的陳述:“我記得況先生生前也很愛菊花。”
蔣廳南眼底微微笑,笑意又不達深處:“謝警官辦案很用心,連這么細小的事都能記這么久。”
一般的調查人員很少能查到這種細枝末節。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。”
蔣廳南勾唇:“所以我才看重你心細這一點。”
謝南州未語。
對于蔣廳南的好生招待,謝南州并未動容,反而覺得他故抬他架子。
單獨相處下來,蔣廳南給人一種還算親近好說話的形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