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啊?」
秦阮也是聽孟海棠說過一嘴,具體誰她不知。
剛打算回個不太清楚,腰間穿過一雙胳膊。
男人滾燙的胸膛貼上來,驚得她連忙掐滅屏幕,手機收緊。
蔣廳南走動無聲,她渾然不覺。
他緊閉雙眼,下巴骨懶懶靠在她肩上,吐聲溫吞吞的:“這么晚還有人找你?”
“你妹。”
蔣廳南沒作聲,像是頃刻間睡著了。
秦阮試探性的挪動下肩膀,他收手扣住:“我就說她從小到大都不懂事。”
“困了就先去睡吧!”
“還好。”
說完,蔣廳南似習慣性的將她腰桿摟得更緊幾分,臉全貼在她側脖頸上,溫熱呼吸往她口鼻鉆,他問:“阿阮,你說要是真有一天我愛上你了怎么辦?”
這樣的話跟她做的噩夢呼應上。
秦阮沒有驚喜,只有心驚:“你困了,別說胡話。”
話茬到此為止,蔣廳南沒往下接,他抽開手距離她十來公分遠。
漆黑的眸子中帶著她看不懂的寵溺:“早知道,就追到你嫁給我。”
可惜時間不能倒流,也沒有早知道。
她不知道今晚的蔣廳南中了什么邪風,秦阮唯一能做的是保持清醒理智。
只要她自己不掉下去,再深的陷阱也套不住她。
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但別恨我討厭我就行。”
男人的深情像張巨口,要把她吞掉。
終于,秦阮抬動脖頸,臉仰起,眼睛里微微發光,連眼球的一層薄霧都晶瑩剔透:“去漢南給媽買東西的時候,我看到你跟宋小姐走在一起。”
她垂目看下去,繼而道:“剛才電話也是給她打的吧?”
話畢靜靜等待,等蔣廳南作何回答。
他看她,秦阮的一雙漂亮大眼黑白分明,真誠又冷酷。
蔣廳南定定的一眨不眨:“想聽真話?”
“你說。”
“那天去漢南是她想給媽挑禮物,我順道遇上,剛才的電話談的也只是香山項目的公事。”
他言語精短,口吻干練,如在讀宣言誓詞。
秦阮想都沒想,徑直開口:“蔣廳南,我能信你嗎?”
聽似問句,實則是陳述句。
蔣廳南皮笑肉不笑:“你要是介意,往后我可以不跟她碰面。”
“我不介意。”
她知道,男人想拿捏她。
雙方博弈的時候,心理戰是至關重要的,最忌諱把情緒掛在臉上,秦阮那張臉真正把笑不入眼表現得淋漓盡致,你看她明明是笑著的,卻感受不到笑。
蔣廳南貼近,呼吸交織,他嘴倚著她唇畔:“可我介意你跟別的男人。”
“你這話真沒良心。”
她眼神坦蕩,口吻模糊了委屈與調侃。
秦阮確實跟謝南州見過,但也僅限于在公司謝家這種公共場所。
蔣廳南臉上的笑意驟濃:“也是,我何必這么憂心忡忡,你跟謝南州又不會有什么。”
她強忍翻臉的沖動看他。
男人鼻梁高挺,鳳眼含情,唇齒微起,英氣蓬勃。
像是被戳中笑點,秦阮輕笑出聲:“真要給我選,我選你也不會選他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