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對:“你對我很好,但我害怕。”
他笑意加深:“你怕什么?”
她深吸氣,眼圈緋紅:“結婚倉促,各取所需,所有的前提條件加一塊,我做不到信任你會愛上我這種荒謬的可能,你不過是想把我拽入地獄。”
蔣廳南笑得很瘋:“秦阮,你想多了吧,我有什么目的要拽你入地獄?”
她跟他有仇,還是有怨?
仔細想想,好像都沒有。
原本謝家跟蔣家就是毫無關聯,更不存在上代人的恩怨情仇。
秦阮牽強的扯動嘴角:“是啊,為什么呢?”
不知是他力道大疼的,還是怎么了。
眼淚順著她眼角往下流,一路流進蔣廳南掌心里。
他手心一片溫熱黏膩,又裹著她臉頰。
秦阮覺得此時她臉上的妝肯定早就看不下眼了。
蔣廳南埋頭俯身一口吻住她,不同以往的任何一次,舌尖輕輕觸動她貝齒探入,男人的唇在顫,一點點包裹住她的,再吞吐,再裹住,動作來回反復。
兩人的呼吸在車內逐漸加重。
她人如同被置在開水上燒煮,皮膚滾燙如麻。
“手賬真是我在港城買的,你可以收下。”
“好。”
秦阮眼底有一滴淚。
蔣廳南偏頭過去,視線比她矮一截,輕輕用嘴吻走。
她心口猛地一緊,本能反應要去推拒人。
他笑著扣住她手腕,老老實實壓在頭頂:“一百來斤的個,九十九斤的反骨,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能作?”
秦阮唇微微紅腫翹起,她看不到,能感受到。
一雙杏眼裹著層霧蒙蒙,看人時讓人浮想聯翩得很。
蔣廳南單手去掌她的腰,攬住往前帶,他貼著她耳畔道:“有沒有想過是我跟你睡出了感情,真想和你好好過下去呢?”
她看不到男人的臉,無從辨別。
聲音一如既往悅耳到足夠令人心動。
“蔣廳南,我還是不敢信你。”
“那就做到你信為止。”
此做非彼做。
……
一開始秦阮對這話云里霧里。
直到年初八她趕去西北勘察,蔣北北打電話來,扯著她那發燒的破音大嗓問她:“你看朋友圈,我哥發什么神經,不會是忙得腦子壞了吧!”
蔣廳南喜歡極簡風。
素來頭像是一片白,他的朋友圈上次更新是半年前。
他去瑞士滑雪拍的照片。
當時他穿了套黑色的滑雪服,什么動作都沒擺,自成一副風景。
有些人生來就耀眼,秦阮也是從他身上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。
最新界面刷新出張背影照,是女人的。
題目配文:那晚……港城有雨。
熟悉秦阮的人都認得出那是她,長發細腰,棕駝色的風衣過小腿一半,纖細白皙的腳踝露在外邊。
她一頭烏發讓微風吹拂而起,在風中搖曳。
坐在酒店沙發上,秦阮喉嚨微微吞咽,唾沫中莫名有股難吞的苦澀。
其實那次港城回京北后,她明顯感覺到蔣廳南有意拉攏她。
一邊她又時刻提醒自己,三十歲的男人感情沒那么膚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