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。
秦阮狠狠愛過謝南州,也為他不顧一切過。
這樣的努力都未曾換來結果,便會讓人覺得世間皆假。
再提及起愛人時,她習慣性的縮回脖子,把自己傷口隱藏起來不見天日。
蔣北北:“阮阮,你兩去港城發生了什么?”
秦阮早就犯上了逃避性人格,她牙齒輕磕出聲,咬住牙關伸手去口袋摸煙。
卻忘了自己平時根本沒煙癮,身上沒帶。
理智跟感性在身體里打架撕扯。
好半晌,她蠕唇吐出:“他說他愛我,想跟我好好過,但我不敢信他。”
連線沉默了相當久。
房間里才再次響起蔣北北理性的話:“他是我親哥,你是我姐妹,不管是站在哪邊我都不好受,阮阮,我也不想騙你,當年我哥為了文音姐連命都可以不要。”
“我沒奢求過什么。”
人的情緒是很復雜的。
秦阮雖然嘴上說不奢侈什么。
但一旦開了這個口子,她想知道蔣廳南跟宋文音的過去。
經歷過匡祈正的事,蔣北北對待感情顯然沒了以往的豁然。
人都是在一次次跌倒教訓中學會乖。
直到鐵石心腸,面對任何人都能面不改色,坦然處之。
“阮阮,你想過跟我哥離婚嗎?”
空曠且偌大的房間,慢悠悠的回蕩開蔣北北的話,余音在秦阮耳畔縈繞不散,她垂目盯著自己的鞋尖,眸光出神。
蔣北北:“如果你離,我支持你。”
沒有愛的婚姻,狗都知道難以維系。
但是她跟蔣廳南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愛在一起的。
她的沉默就像是回答。
蔣北北一句接一句:“結婚本就違背了你的本心,為了這點利益耗費青春不值得,要是你擔心謝氏,我可以去跟爸談判讓他幫忙。”
蔣在文做事有準則,且不會因為晚輩一句話改動方向。
“不用。”
“那你現在過得好嗎?”
蔣北北語氣迫切。
秦阮喉嚨滾動,勉強到嘴邊的話往下咽。
蔣北北重重沉口氣:“我哥這種人做什么事都有極強的目的性,也許他只是為了讓某個人爭風吃醋。”
這話就差直接點明。
“他給了我半年時間。”
依照蔣廳南的話來說,半年時限一到,她有權跟他商量續約。
這證明著但凡兩人立場不變,秦阮在兩年內地位不會受到威脅。
跟蔣北北的電話也像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情,各有各的理。
誰也勸服不了誰。
今年西北的雪連續下了半個多月,街邊的樹枝層層疊蓋,整個城市宛如一座刷上粉白墻漆的城堡。
秦阮忙得連軸轉,到元宵后才歇下來。
項目有一部分提前竣工,負責人那邊組織竣工宴請她去吃飯。
那晚夜雪連連,寒風打得人臉生疼。
她六分醉,頭暈沉沉的被秘書扶進車里。
秘書耐心的替她捏好靠枕,才放手:“秦副總,要不要我去買點解酒藥給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