洋人中文很蹩腳,但看得出他已經是盡了最大努力。
秦阮臉上罩著的那雙大手早拿開,入目景物在她心尖重重敲擊,她嘴角僵硬又牽強的勾動,回眸的眼神深沉:“怎么突然想要送我這么多玫瑰花?”
各種各樣的色,甚至幾種是極難弄到的。
蔣廳南:“你們先出去。”
三名洋人鞠躬離去。
回歸到寧靜的空間將她心跳拔高到另一層高度。
蔣廳南手扣住她的,十指交扣:“不喜歡嗎?”
他問聲幾分癡纏。
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這種極致的浪漫,哪怕是假的,哪怕是一時的,哪怕是會轉眼煙消云散的。
浪漫這種東西就是一瞬間心宛如被石頭砸中。
咯噔一下,隨后又石沉大海,慢慢恢復到平靜。
一刻鐘的興奮跟刺激感。
蔣廳南的舉止再次告訴秦阮,她其實也是會感動的。
她不是根木頭。
“做這些干什么?”
面對秦阮的平靜無瀾,蔣廳南顯得比她更平靜,拇指指腹輕輕按壓過她的臉,來到鼻尖,他不做停留的最后是唇瓣:“當然是作為這幾天太忙的補償。”
原來他早有“預謀”。
原來他不是沒放在心上過。
秦阮的心好似一塊堅硬的玻璃,蔣廳南每做一件事,都會在她心口上裂開一道口子。
她不知道那塊玻璃墻何時會“砰”地一聲炸裂成碎渣。
“你工作……”
“先不說這個,過去看看。”
秦阮近乎是被他半推半就著來到花海旁。
濃郁的花香如一層層淺浪充斥她鼻息,喉口里呼吸都是玫瑰花的味道。
他牽起她的手指按觸在花瓣上,指腹滑過去有點微微的涼意。
每一瓣葉片新鮮水嫩,有些甚至是剛脫殼而出,頂尖還是微微收攏,含苞待放的狀態。
她不忍心辣手殘花,指尖抽開。
有些人不喜歡玫瑰花,那是因為不夠多。
當整片花海綻放在你面前,那種感覺無言以喻。
她一時間都不知道感慨花的美好,還是心情的復雜。
蔣廳南說:“我不知道你最喜歡什么顏色,所以我把所有顏色都買來了。”
秦阮站在那,目不轉睛的看著,實則腳底板在發麻,她真想就這么推門一走了之,不作回應,又或者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,不屑一顧的姿態。
女人足夠的虛偽,足夠的口是心非。
理想是一回事,現實不允許。
她腳下根本邁不開步子。
蔣廳南從中取出一個黑色絲絨盒子,磁扣打開,璀璨奪目的蛇頭形項鏈入目。
頂端碩大的鉆石閃著光芒。
秦阮長這么大,只在電視上見過這種鉆石。
那種內心的矛盾感一瞬間被徹底割據開。
她知道她為什么會動容了。
這個世界上足夠多的錢就是能買到一切,人生來就是有欲望的,秦阮認為此時她再裝下去臉上肯定不好看,但蔣廳南又目的昭昭,他只是單純的謝絕生活上一切的不確定。
想以最快的捷近打消她這個麻煩。
比如她今天情緒不佳,影響他食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