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廳南傾身向前,解開項鏈扣往她脖頸上戴。
冰冰涼涼的觸感真如一條活蛇盤踞在她脖子。
秦阮肩膀瑟縮了下。
他手指順勢按住:“阮阮,你戴上它真好看。”
“可是很累贅啊!”
她不喜歡昂貴的珠寶首飾,感動歸感動,喜歡又是另一回事。
就好像她那么喜歡一塊價格高昂的手表,但是她從來不會花錢去買。
蔣廳南掰正她身姿,面對面望向她眼底,秦阮要被他看穿一切,他輕起薄唇:“累贅的東西才會讓人有心,如果分量不夠重,是得不到重視的。”
她眉心微不可察的蹙起,黑睫也動了動。
秦阮面不改色心不跳:“那我盡量這段時間多生幾次氣。”
“我有得是錢,你每天生十次我都買得起。”
有些幽默的冷笑話總是令人笑不起來。
比如此時此刻。
她覺得蔣廳南輕飄飄的一句話是在褻瀆她的自尊。
秦阮抬手,假模假樣的勾住他脖頸:“明天工作不忙的話來送我行嗎?”
“好。”
蔣廳南說到做到,離開餐廳陪著她在巴黎街頭逛了一個小時。
這是他的極限,其間好多個電話前后催他。
他都表現得無動于衷,要不就是出去接都不過兩分鐘。
在送她回去的車上,男人寬厚溫熱的掌心緊緊攥著她手指,她指頭纖細,骨節分明,他用指腹時而摩挲她圓滑干凈的指甲,玩鬧般反反復復的磨。
“晚上睡不著給我打電話。”
秦阮點頭:“好。”
她作為今晚驚喜的回報,偏臉側頭倚靠住他肩頭。
車即將開進樓下,秦阮挪開臉在他側臉一吻,碰過即分。
她動作很快速,不拖泥帶水。
車內昏暗,蔣廳南喉結上下翻動,眼底那一片濃烈的欲望化不開。
他試圖反手去拉她入懷,秦阮已經等車停穩拉開了車門,她躍躍欲試著準備下車。
蔣廳南收起預謀,暗下去:“看著你上樓,快去吧!”
“今晚過來嗎?”
她杵在車前沒動,手撐著一邊門在等他回復。
“晚上有個很重要的局,估計走不開。”
秦阮很乖順:“嗯,那你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在這奢華的房子里住了三天,她依舊沒太習慣,每一寸空氣都透著寂寥跟冷意,房子也是需要人來暖活的,想必蔣廳南在這邊住得極少。
秦阮對鏡摘下那條價值過億的項鏈,細致小心的放回盒中。
倘若有一天她要離開,蔣廳南給的一切她都得對得上數。
蔣廳南的電話是凌晨三點打來的,她迷迷瞪瞪翻了個身。
電話響了幾聲后自動掛斷。
于是秦阮這一夜躺在床上睡眠盡失,熬到六點才勉強瞇縫著眼睡不到三個鐘頭。
人生第二次為了一個男人失眠。
國外十點半,她洗漱完整,進屋收拾好行李準備下樓。
秦阮做好了等不到蔣廳南送機的打算。
他最多是派個助理或者保鏢過來送她,事實也如此,當她看到那張見過的韓系面孔時,內心并未有半點的失落,甚至是不盡意,她配合著他把行李搬上車。
兩人還像即將分別的人,禮貌寒暄了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