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盯著手里沒了動靜的手機,眉心深深擁蹙。
秦阮折返回包間坐好。
原本鬧哄哄的包間,瞬間回歸平靜,幾人彎腰圍堵在一塊。
“喲,這是什么情況,季家出事了。”
“快看新聞。”
張也心思細密,從旁掃了眼無動于衷的秦阮,舌尖在嘴里頂下牙根,蠕唇:“秦副總,季家出事會不會影響到香山項目,從而影響謝氏?”
面上神情不動,她挑手:“有煙嗎?”
張也撥出根給她。
季家的事,她在從洗手間回包間的路上就看過。
季崢涉嫌高額賭博被人舉報,一抓一個準。
緊跟不到兩小時,他婚內出軌的新聞相繼爆出,直沖上熱搜頭條。
港城滿地的媒體全是鋪天蓋地的爆料。
季家在港城足以獨當一片天,無人敢動。
但除了一個人:蔣廳南。
不知情的圈內人都在盲猜季家日落西山,得罪上邊。
知情的圈內人閉口不談宋文音,秦阮就是后者其中之一。
煙在嘴里泛起淡淡苦味,她撣開煙頭的灰燼,想起半小時前蔣廳南那句話,深眸半瞇,松散的模樣像極了一只沒有攻擊性的貓:“他既然有本事爆,自然有能力平事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蔣總?”
“除了他沒人敢。”
張也是真正的咂舌:“這豪門之間恩怨可真夠亂的。”
秦阮泯了煙:“所以啊,嫁豪門就是個笑話。”
她早料到蔣北北會給她打電話,所以一直在等。
叫好代駕坐進車里,電話如約而來。
蔣北北扶額抹臉:“我哥他是不是瘋了,現在孟海棠那邊怎么辦?”
在包間喝了不少酒,胃里陣陣翻騰難受。
降下車窗,秦阮懶懶散散倚著車座:“照片沒拍到正臉,應該沒多大問題。”
這也足夠證明,蔣廳南只是暫時想搞季崢給宋文音出口惡氣,沒打算要拉孟海棠下水墊背,明智之選,這種事情多一人不如少一人。
“喪心病狂。”
蔣北北罵罵咧咧一通。
大多秦阮都沒怎么聽,她手指輕輕點按在蔣廳南那條朋友圈上。
來回反復的點開又退回。
心底有一股奇妙的酸楚冒頭,僅此兩秒鐘,她蹭地清醒,把車窗開到最大,任由窗外呼嘯而來的寒風刺痛臉。
只有夠痛,人才夠冷靜理智。
她沒想過愛上蔣廳南,更不敢。
臉部幾近僵硬,秦阮睜不開眼,抬起手往臉上抹了下,眼角竟有點潮濕。
她透了透氣,關上車窗。
跟蔣北北的連線不知何時已經掛斷,手機在掌心嗡嗡作響。
調整情緒,她接起謝南州的電話:“喂。”
“秦阮,你現在在哪?”
秦阮懵了瞬。
她低頭挪開手,眼睜睜盯著手機屏幕,確定是謝南州才再提起:“怎么了,有什么事嗎?”
謝南州很明顯的沉了口氣,聲音沉重:“確實有事,現在見個面說。”
“什么事非得見面講?”
她很忌憚跟他單獨相見。
車停下等紅燈,忽停導致她胃里愈發難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