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阮憋了又憋,兩邊臉頰生生滾燙起來,繼而道:“我剛到家,喝了點酒,怕是沒法跟你談事,要不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一直就認識況野?”
蔣廳南的事像一把火燒得她心里難受。
她提了提聲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,怎么?查案查到我頭上了嗎?”
謝南州很固執,口吻也是不容置喙:“我就問你認不認識。”
“不認識。”
況野這個名字,還是上次聽薛東揚提及過。
謝南州帶著警告:“你最好是不認識他。”
酒精帶動身體所有感觀,也加倍擴大了她的情緒,秦阮咯咯發笑,嘴里癡癡的念叨:“謝南州,你有什么了不起的,你憑什么質問我?你了解我嗎,你就懷疑我?”
連線陷入一陣持久的沉默。
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掛。
秦阮是沒力氣去按,手指動都懶得動。
良久,謝南州:“什么時候到家?”
關心不是,頂多是打探。
秦阮感覺自己好像被凍僵了,鼻腔一層寒霜,喉嚨更是如裹了冰塊。
她轉頭,把臉偏向車窗,入目是急速閃過的霓虹。
越往御京臺走,城市道路建設愈繁華,閃耀得刺眼。
“我到不到家,跟你有什么關系嗎?”
“秦阮,現在不是你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。”
“是啊,在你眼里我不一直都是這樣嗎,愛耍脾氣,愛哭愛躲人,膽小如鼠,不懂人情世故。”
可她明明早不是當年的她,謝南州也是肉眼可見的。
掛斷電話,她按住謝南州的號碼點擊刪除,抹掉所有關于他的一切。
在拉黑微信時,動作頓住。
謝南州八年沒換過頭像,六年沒更新過朋友圈,他的動態還停留在六年前警校畢業拍的那張同學合照。
他站在最邊邊,卻也絲毫不影響他顏值狂傲的發揮。
秦阮窩在車庫里睡到酒醒。
直到蔣北北來南灣找人,拉開車門,濃烈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。
“秦阮,你他么有病吧,睡車里不關門?”
身體是僵的,呼吸緩慢,她兩只腿蜷縮在后座無法直行。
意識到不對勁,蔣北北下意識伸手往她額頭探:“這么燙,你發燒了。”
身上熱一陣冷一陣,尤其是此時車門大敞,冷風齊刷刷往里灌,秦阮身體蜷得更厲害,形成一條蝦狀,頭欲要埋進雙膝間,渾身抖得像是篩糠。
蔣北北摸到車鑰匙,啟動開去附近醫院。
秦阮這一病高燒不退,活活燒成了中度肺炎。
蔣北北在醫院臭罵了張也一通,怪他做東沒顧好人。
……
入春后,京北的天氣逐漸回暖。
蔣廳南剛下飛機,就接到孫凱麗電話:“蔣總,秦小姐生病了。”
“在哪個醫院?”
“中康呼吸內科。”
疲倦令他無暇沉思,后仰靠進車座,懶聲卷起輕淡的氣息:“凱森那邊的收購案進展得怎么樣了?”
孫凱麗公式腔:“孟振華死咬著不放,不給那個價,他寧愿死也不妥協。”
嘴角輕扯,蔣廳南聲音聽上去懶散中暗藏狠厲:“凱森的現狀估計也容不得他想太久,先耗著。”
說完,他提及:“警方那邊調查出什么結果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