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前沒有,咱們要不要去催催?”
“不用,恐怕他們比我們急。”
上邊施壓,明令半年內破案,否則這一批人都不好過。
個個脖子上像是綁了條繩子,拽得死緊,就差一用力勒死人。
這一病總是體乏嗜睡,秦阮堪堪醒來,睜眼入目是蔣廳南的臉。
她猛地倒抽口涼氣,上眼皮裹著睫毛哐哐亂跳,男人面目夾霜,深沉濃烈,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。
他站在原地沉聲開口:“這是什么眼神,不認識我了?”
幾乎有很長一瞬,秦阮的腦子一片空白,強行擠進去幾分理智,她唇瓣微咧,發出的聲音是啞的: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蔣廳南彎腰落坐,椅子腿被推得吱嘎響。
一臉的興師問罪。
他煞是玩味的反問:“好端端的怎么弄成中度肺炎?”
那晚在車里秦阮吹得渾身凍僵,酒精太重才導致睡在車庫。
她甚至都記不清代駕是怎么走的。
臉色微閃過點白,秦阮動動嘴角:“去參加張也的入職飯局,回來路上吹了點風。”
蔣廳南直勾勾的看著某處,是她的唇。
兩瓣蒼白的唇沒有一絲血氣。
“生病怎么沒給我打電話?”
“沒必要。”
“秦阮。”
他喊她,秦阮沒吭聲,抿著嘴呼吸在一點點加重加疾。
以她的直覺看,下一秒可能對方會發飆。
一秒兩秒……六秒,十秒過去。
蔣廳南沒有發脾氣,男人的深瞳里像是有團烈火在焚燒,滾滾而來,定定的甩在她身上,他彎腰傾身湊到面前:“鬧脾氣歸鬧脾氣,命是自己的。”
蓋在被褥下的十指攥緊成拳,她磨了磨牙根:“我知道。”
蔣廳南手指貼住她側臉,指尖撩過:“放心,季家的事我不會讓它影響到謝氏。”
果然在足夠大的權勢下,是事在人為。
秦阮深吸氣,再吐氣。
每一口仿佛吞了鐵,喉嚨崩得要扯裂。
他說:“我人現在就在這,有什么事有什么話你可以直接問。”
秦阮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。
那晚上才會心里泛酸,把自己吹成肺炎。
她口口聲聲說著做那個清醒的人,不會愛上蔣廳南。
一旦那種后知后覺的意識回歸占據大腦,人的情緒會如干渴已久的地面,一點點迸裂敗露。
“畢竟一場情分,為她做點事正常。”她說。
秦阮自以為她演得天衣無縫,實際上處處是破綻。
蔣廳南鷹眼相撞,她瞬而退避,他的低笑聲朗朗響起:“你就沒想過,我這么做或許是為了你?”
聞言,她心臟驟然間要停跳,緊隨便是瘋狂的快速跳動。
秦阮有種一口氣喘不上來的窒息感。
但聲音始終維持平穩:“我一沒得罪季崢,二跟他無冤無仇,你沒必要為我搞他吧?”
“你以為季崢他不知道你發現他的秘密?”
季崢是個狠人。
秦阮嘴里的駁意近乎全然逼退,只字吐不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