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車窗緊閉,即便車速并不快,依舊什么都看不清。
蔣北北喝得要醉不醉的喊她:“阮阮,你跑這干嘛?教授正找你呢。”
“來了。”
林宴教授在京大任職幾十年,受她青睞的學子鮮少,秦阮是其中之一。
此時,大多數人都已經紛疊踏至宴席廳,屋里只剩林宴夫婦兩。
“林老師。”
秦阮敲門而入。
林宴正端詳著一盞琉璃燈,是前來慶生的學子所送,富麗到一眼就覺得價值不菲。
聞聲她輕放下抬眼:“來,進來這邊坐,好多年沒見了,想找你說說話。”
“您近來身體還好?”
林宴丈夫沏了杯茶,秦阮堪堪端過相問。
“得你們個個掛記,身體都無恙。”林宴親和的笑著:“秦阮,你嫁到蔣家了?”
她悶悶嗯聲:“對。”
林宴:“我怎么還聽說你先前跟鄴城付家也扯上了關系?”
秦阮說:“我跟付少清維持了半年婚姻,二嫁才嫁給蔣廳南的。”
她并未提及半句付少清婚內出軌之事。
“這樣啊!”
林宴泯了泯茶,思忖片刻,出聲道:“蔣家那孩子前陣子來找過我,問起一些你大學時期的事,我是不知情你跟付家的關系,也是今天聽他們講的。”
腦中嗡地一聲響。
秦阮錯愕了瞬,隨聲問:“您是說他來找過您?”
“問我你大學有沒有交往過男朋友,我記得你大三是不是有個對象?”
大三的年紀正好是從清純跨步到明艷的那一條溝。
孟海棠是真的明艷。
尤為大三那年最顯著,送花上門的人不可勝數。
下半學期孟海棠忙著跟一個很有錢的男人好,接花這種事情就成了秦阮跟其他室友的日常。
幫多了,難免引起旁人的誤會。
慶生宴是臨近九點結束的,她同一群校友相繼離開。
四月的晚風微薄涼意,寒從腳起。
秦阮搓著手提步往外走,腳下高跟鞋的底子生似裹了層霜,每走動一步都扯得腳踝疼。
她縮回車里,思緒萬千。
手機在掌心攥緊松開,攥緊又松開。
最終她也沒能拿起撥通蔣廳南的電話。
秦阮最不擅長找借口,卻給蔣廳南找了個最恰當的,他人脈廣,結識幾個高校教授不足為奇,也許只是相識無意間寒暄問起,他沒有壞心思。
但人也最奇怪的一點是。
一旦心存質疑……
你會將一切蛛絲馬跡串聯起來,推翻你所有的理論理智。
正如她此刻想蔣廳南。
秦阮十點堪堪趕回粵海。
了無音訊了三四天的蔣廳南站在廚房里煮咖啡。
醇厚的咖啡香飄逸而出,溢滿她整個鼻腔,呼出一口氣都是咖啡的味。
她站在原地不動,深深睨了幾秒男人寬闊背影。
隨后彎腰把他架子上的皮鞋往里收,她的高跟鞋置在他鞋后。
屋外的大雨還淅瀝瀝的淋著沒停。
回程時秦阮的車壞在半路,臨時打電話找了個修車工,外套褲腿淋了個透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