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先前秦阮心里是壓著一口氣,那么這一句話是直接點炸她情緒的導火線。
她冷下心來反問:“那你呢?”
蔣廳南眼神堅定,口吻更甚之:“想。”
“有多想?”
秦阮學著他的招數套路他。
面對面,誰臉上有細微表情變化都能盡收眼底。
秦阮等了他半晌,以為他不打算開口了,蔣廳南:“生氣兩個字都快寫你臉上了,這兩天是我疏忽了你,以后我會盡量避免這種情況發生。”
“你每次都說多想多愛,但你的行為在騙人。”
她高仰起頭,質問的話擲地有聲。
“要我怎么做?”
她沒談過太多戀愛,也不像孟海棠那樣懂得琢磨男人心。
但秦阮懂,愛一個人是會時刻在意。
她在蔣廳南身上感覺不到。
他可以說走就走,招呼都不打一聲,消失個三五天回來跟沒事發生過一樣,蔣廳南站在她面前,秦阮眼睜睜看著他,甚至有時都覺得不真實。
那晚過后,蔣廳南開始事事有回應。
死氣沉沉躺在手機里的軟件時不時亮紅點。
有時秦阮懶得看,半天下來能積累上十幾條。
大多數情況她都是或敷衍,或冷漠的抓重點回一兩條。
蔣廳南有時是匯報日程,有時是分享日常。
下午鄴城下了場大雨,烏云密布,蔣廳南站在被雨水淋得希哩哩的路面,皮鞋跟褲腿濺起泥點,躲在路邊破敗的雨棚里跟她視頻,場面甚是滑稽。
她問:“車壞了?”
“嗯,在搶修。”
看他身邊沒人,秦阮又問:“孫凱麗沒跟你一塊去?”
蔣廳南低聲:“鄴城這邊的業務用不上她。”
他頭頂的棚布破了個洞,一滴水滴在他肩膀上。
她脫口而出:“站旁邊點,那位置滴水。”
這種下意識的反應,秦阮后知后覺的惶恐,有種被子彈崩了一槍心臟的感覺。
她生怕蔣廳南反應過來揶揄她。
好在蔣廳南那邊鏡頭晃動下,只有半邊側臉堵在視線內,他在跟人說話。
幾秒后鏡頭才重新拉回來,男人眼睛黑白分明:“有個合作商太太做瓷器的,你要是有喜歡的給你帶件回去。”
秦峰喜歡瓷器。
她都懷疑蔣廳南是不是做過背景調查,投其所好來的。
秦阮想起那晚他說要去岄城見她爸。
她說不用。
不過蔣廳南回京北那日,還是給她帶了件上等品相的瓷罐。
秦阮去醫院看過兩次孟海棠。
用蔣北北的話說:她現在就是一只被折斷翅膀困在牢籠里的困鳥。
蔣廳南堅定的要見秦峰,秦阮只好配合著定下時間。
準備去岄城的前一晚。
陳時錦給她打電話:“阿阮,南州他媽媽走了,兩個小時前從國外傳來的消息。”
秦阮正坐在自家陽臺的懶床上,掂磨著蔣廳南給她帶回來的那件瓷罐,聞聲心跳跟呼吸同時一窒。
她原本半睜著的眼條件反射撐了撐:“他人沒事吧?”
“接到消息后走的,不知去向。”
“給司昭打過電話嗎?”
“她也在找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