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底有笑意,實則是殺氣。
蔣廳南回身舀起鍋里的粥,他淺嘗一口甚覺味怪,拿著碗倒進垃圾桶。
目睹他所有的動作,秦阮默不作聲。
但兩人之間那種劍拔弩張,隨時都要擦槍起火的味道,她老遠已經聞嗅到了。
擰開水龍頭清洗干凈手指,他抽著毛巾擦干,眼眸抬得漫不經心又頗有深意,盯上她的那一瞬,秦阮心臟驀然一震。
他說:“孟海棠出事了?”
秦阮回:“嗯。”
她不多說,悶悶一個嗯字。
蔣廳南又問:“出事的不止一個孟海棠,還有謝南州吧?”
這話就有點陰陽怪氣,不知所以了。
沒等她情緒平復,蔣廳南又道:“怎么這副表情,你不是剛從他那回來。”
秦阮臉色僵住,話不知從何說起。
面對面,男人一副有理有據的模樣,她知道她的解釋大概率不會起太大作用。
蔣廳南把她的退路堵死了。
秦阮唯一悔恨的可能是剛才無端端跟他撒謊。
半晌,她艱難的打喉嚨擠出一個字:“對。”
蔣廳南:“他親了你?”
“我……”
蔣廳南沒打算給她反駁的機會:“想說不是你想的,是他強迫你的,還是想說你們之間什么都沒有,只是親了一下?想好了再回答我。”
“只是”兩字他咬緊牙根,發音很重。
秦阮眼底閃過一抹陌生的茫然,不過極快恢復:“我這么說你會信嗎?”
“你覺得呢?”
話一對一,他問得很快,她回得很快。
仔細聽就是在爭吵。
蔣廳南臉上還勉強給她留了幾分客氣的笑容。
微不可察的呼出口氣,秦阮嘴皮有點發燙。
唇瓣蠕動好幾次,她近乎是掙扎出的聲:“你不信我,我說什么都是徒勞。”
男人越門而出,徑直邁步到她跟前。
秦阮眼底跟臉皆是一片昏沉,被蔣廳南高挺身形蓋的。
他身上的氣場在她周身形成道強烈氣壓,像是要把她擠得粉碎。
“你說,我聽著。”
秦阮:“中午我去了余蔭山房見教授,晚點一直在家研究那個瓷罐,九點多我媽給我打電話說謝南州母親過世,全家找不到他人,我才去雁巢笙找他……”
口齒生寒,她頓住。
蔣廳南沒催促,等著她再開口。
但定定打在她面目上的眼睛如是一根釘子,尖銳無比。
秦阮紅著眼:“謝南州喝多了把我認成司昭。”
她一口一句謝南州,其私心蔣廳南何不懂?
他傾身壓過去,秦阮后腰卡在椅背上。
她不喊疼,像是以此跟他妥協。
蔣廳南勾唇輕笑:“阿阮,這個理由好像說服不了我。”
她睜大眼:“那你想聽什么,我說給你聽。”
秦阮抵死不屈的態度刺傷了他的眼,男人壓了壓嘴角,手指按著她的唇用力擦拭過去,力道大得仿佛要揭掉她一層嘴皮,她掙扎著推開:“你別發瘋。”
蔣廳南深睨被她甩開的手:“秦阮,你不想謝家好了是嗎?”
男人聲音極度低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