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抿了抿唇:“蔣廳南,你有病吧?”
秦阮瞪著眼,漂亮的臉上寡淡得半點表情都沒有,就顯得很兇態。
反觀蔣廳南。
他懶懶的眨了下眼睛,眼球里一片薄霧:“對,我這不正病著呢嘛!”
秦阮氣到沒脾氣。
想再罵,已經不知道開口罵什么。
蔣廳南就是個皮球,任你踢一腳滾一下,你不踢他,他就站得紋絲不動。
她眼角帶著顯而易見的困意:“你開心就好,我走。”
來岄城的第一天,秦峰領著蔣廳南去警校參觀。
第二天一老一少連爬了兩座山。
第三天,蔣廳南承包了整片魚塘親力親為的陪釣,哄岳父開心。
用蔣北北的話說:“他對他自己親爹估計都沒那么上心過。”短短一個多鐘頭,秦峰收獲頗豐。
再看蔣廳南那邊是顆粒無收,淌水的網兜里顯得凄凄涼涼。
了解他的人知道他這是謙虛刻意。
秦峰樂得一臉笑:“阿南啊,釣魚不能你這樣釣,你那桿子沒放好,這樣是釣不到魚的。”
“爸,您教教唄!”他好生一臉的虛心求教,樂此不疲。
秦峰過去順手幫他重新弄了份魚餌,再擺好桿。
場面一度翁婿情同父子。
秦阮坐在十米開外的矮凳上,看得眼里刺痛。
蔣廳南不剩余力的討好,在秦峰眼里,他所有的高傲矜貴,身份象征以及金錢權利都是空無的,他們就像普通父子一樣聊天說笑,同吃同出,互相扶持。
對于秦阮而言,她并不樂意讓他跟秦峰走得過近。
是預想到結果,她怕秦峰會期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
“爸,喝口水。”
秦阮拿水壺過去,握著水杯給秦峰剛斟滿,蔣廳南眼珠子欲掉進杯里。
她也沒吭聲問他喝不喝,順手就給蓋子扣上了。
“你怎么不問問我喝不喝?”
秦阮邊扣瓶蓋,邊說得懶散:“你要是想喝自己會動手,一沒瘸,二沒病的。”
“阿阮,怎么跟阿南說話呢!”秦峰將杯遞給蔣廳南:“你喝我這杯。”
他愜愜的接過去。
她目光筆直的盯著他那只手,深了又深,恨得咬牙切齒。
蔣廳南仰頭喝水,面不改色,淡定松緩。
“這么喜歡喝,都拿著。”
水壺幾乎是被秦阮甩進他懷里,蔣廳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水壺袋子:“能不能斯文點?”
“那你去找個斯文的唄!”
秦阮一般不亂開玩笑,既能開玩笑那說明她有一半就是這么想的。
“爸,你看她。”蔣廳南告狀:“平時她就這么待我的。”
秦峰臉上嚴肅,心里是樂的:“阿南多好一孩子,你別總說那些沒頭沒腦的話。”
她挑眉瞪了一眼蔣廳南,喉嚨動著把唾液往下吞。
蔣廳南正是明白她不敢在秦峰面上撕破臉,才得寸進尺,肆意妄為。
秦阮只得忍一時風平浪靜。
翁婿兩釣了多久魚,她就在幾米外蹲等了多久。
兩只眼皮子直打盹,半醒半夢間感覺有人在撥動她肩膀。
那人力氣還不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