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暫的交流后,他眼底深藏的欲跟壓抑在漸漸消退。
秦阮提聲:“憋得難受,去酒店我幫你?”
“我沒事。”
一旦兩人都靜下來,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。
蔣廳南有些沒話找話的問:“還餓不餓?”
她探頭望他:“你餓了?”
“還好。”
“我也不是很餓,最近吃不下太多。”
秦阮喜歡吃咸口,近來連咸口她都吃得少,幾乎到了戒咸的地步。
換成了酸口。
蔣廳南寬肩胳膊長,擁她入懷,寬厚結實的身軀像一面肉墻把她整個包裹,他唇瓣嚅囁著:“身體哪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。”
……
蔣廳南在北海待了五天,回程那晚下起驟雨。
車窗上急雨密布,形同一道道從天而降的瀑布。
孫凱麗把車速降下來,出聲道:“蔣總,付少清想見你。”
他人籠在昏暗的后座里,剛下飛機面色略顯疲態,眉心深擁蹙,兩側唇角下壓。
一截小臂搭在扶手上:“他人現在在哪?”
孫凱麗:“曲先生打電話來說,人在富麗山莊等著。”
蔣廳南舌尖頂了頂內臉廓,眼睛半睜,睫毛與視線同朝下:“先過去見人。”
半小時后,車停穩在富麗山莊門前。
孫凱麗率先下車去開門:“蔣總,要不要先通知曲先生一聲?”
“不用。”
付少清在富麗山莊的包間里,足足等了三個小時,桌上的茶冷了又換,換到第五杯,他端起茶杯一口飲盡,身后的門從外推開,半口茶水尚卡在他嗓子眼。
他打了個圇吞往下咽完。
進屋還是有點冷的,蔣廳南一席湛藍色開衫,下邊是條黑色休閑西褲。
衣服褲型穿得板正出挑。
藍色的沉與他眼底的沉相呼應。
進門后,孫凱麗走在他左側身位置,恭敬的朝人點頭:“付總。”
付少清一回眸,看到蔣廳南冷凝的面孔,黑睫下是一雙洞悉萬物的鷹眼。
“蔣先生……”
蔣廳南下巴稍揚,示意他坐:“幾時回的京北?”
付家在鄴城做生意,但付老常年人是居住在澳城,兩地來回跑。
付少清起身到一半,見狀跟隨落座:“前兩天。”
“怎么突然想著回來?”
吐聲間,他抬起深邃的眸順著付少清脖頸望向臉,付少清在他那一派兄弟里,算是生得模樣清秀俊朗的,皮膚白皙,臉蛋小,放在別的圈層妥妥小白臉形象。
“這不我奶奶生日,回來陪她……”
蔣廳南并無心了解付家的瑣事,冷聲打斷:“去見過秦阮了?”
他黑瞳緊鎖得像一把鋒利的刀子,刀口向付少清。
旁人或許看不懂蔣廳南一剎的翻臉,付少清看得明。
他臉僵了瞬,畏懼深藏在眼球下方,賠笑道:“是她找的我,蔣先生,我跟她離婚之后就沒任何關系,我敢保證對她我絕無……”
“你也不敢。”
一語中的。
蔣廳南筆直打在付少清臉上的目光徒然間變冷。
付少清不僅不敢反駁半句,還得極力迎合:“那是。”
遂而,他視線微垂下去,低聲問:“她跟你聊了什么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