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群臉部因痛扭曲變形,他捂著嘴吐了口血。
還在掙扎:“蔣總,我對北北真無二心,孟海棠都是過去的事了。”
蔣廳南看著余群忍痛爬到他腳邊,心底直泛惡心,眸色冷下去幾個度:“無二心?”
他彎腰,俯身看人:“孟海棠肚子里才兩個月,你不是兩個月前才回國的吧?”
蔣廳南最嫉恨的是。
余群在他跟前晃蕩這么久,直到孟海棠被抓,他才查出問題。
事已至此,余群如何解釋都是枉然搏命。
蔣廳南最是疼蔣北北。
從小到大,蔣廳南身邊好人壞人都不缺。
但唯獨沒人敢碰蔣北北一根汗毛,直到蔣北北順利考上京大,蔣廳南倒是管理得松了些,出國陪宋文音那幾年又總是曲時在照看。
蔣北北自己說:“有我哥這瘟神在,我身邊怕是只公蚊子路過都得抖三抖。”
她十六歲那年,跟男同學多說了幾句話。
蔣廳南第二天就把人堵在門口盤問。
尤其是在蔣北北青春期春心萌動時,身邊連只蚊子都飛不過去。
然而……匡祈正跟余群是其中的例外。
并不是蔣廳南手段不夠狠,而是對方狡猾。
他嗤笑看余群,憎惡到了極點。
卻又礙于維護蔣北北那點面子,沒對他下狠手一腳踹死他。
蔣廳南扯開褲腿:“別再接近蔣北北,也別再靠近秦阮,西北那邊的項目我會找人接,你自己退出來。”
余群泄氣的身姿往后倒。
他后腰倚靠住桌腳,濁氣騰騰擠出嘴。
余群狠狠抹了把,身上被桌上淋下來的酒水澆透了。
他搗鼓著兩邊袖子,踉踉蹌蹌的爬起身。
人沒走:“蔣總,有些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,誰也沒比誰干凈幾分,你當初不也是打著算盤娶的秦阮,怎么這事到蔣北北身上,您就覺得不合適了呢?”
尊稱換成了您。
此時,包間的音樂已經換了好幾首。
蔣廳南臉上沒有惱怒生氣,冷淡到根本沒把余群的威脅放在眼里。
余群沉不住氣,慌了神。
他直截了當:“想要我不說出去,好啊,你總得給我點封口費吧?”
耳邊聽著余群的話。
那種感覺像什么呢?
就像是有把發鈍的刀子,上邊爬滿了繡,一下一下的割著他肉在拉扯。
蔣廳南都分不清是麻木的,還是痛急了眼。
他的情緒從來不會連續爆發,總是在爆發一次過后,沉淀到沒了底。
甚至碰都不愿碰余群一下。
他嫌臟。
恰時。
孫凱麗從外邊進來,見到眼前的場景不免吞了吞口水,湊身在蔣廳南耳邊:“蔣總,秦小姐去警局見過孟海棠,孟海棠說想見你。”
余群滿臉的血,嘴里還在不斷溢出,估計是牙踢斷裂了。
“讓他出去。”
孫凱麗找人帶走余群,以及遣散包間所有人。
回身時,包間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
黑暗中一抹忽暗忽明的火苗,抬起又垂下。
蔣廳南端正坐在沙發里抽煙。
蔣廳南又不是傻子,他反而很聰明伶俐,秦阮在他面前耍什么把戲他早看得一清二楚,也知道她想要什么,他陪著她演戲,陪著她胡亂,為什么呢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