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兩人剛見過,他說生日那天送她一套房。
秦阮頓了片刻鐘,才提手接起。
隔著手機,蔣廳南聲音相對平和溫柔,他很如常的說:“余蔭山房那邊不好打車,你要是沒開車,我讓孫凱麗晚點過去接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阿阮。”他壓低嗓音:“岄城那晚的事是我沖動了,對不起。”
秦阮自欺欺人:“你喝多了酒,我都沒放在心上。”
蔣廳南寒暄幾句后,她掛斷了。
扭身看到季醒站在她身后兩米遠,剛才的話他盡收耳中,所以他臉上自然也坦然。
“你老公?”
秦阮語氣不善:“程先生,你好像管得有點寬了。”
她提步繞開他欲要走,季醒不讓,腿往左邊臺階一挪,本身路就不寬裕,他橫身把路堵死。
“咱兩無冤無仇吧,脾氣這么沖?”
秦阮咽了咽氣,稍縱退后半步:“咱兩也沒熟到我得跟你事事報備的份。”
不是她對人都這般。
而是季醒那張臉,以及他干的事處處都招她警惕防備。
秦阮往右,季醒也往右,她往左,他又堵住左邊。
要說一次兩次是巧合,第三次就絕對是故意為之。
季醒低俯著臉,看她的目光顯得有幾分矯情做作。
秦阮最不慣這種人,換作平常她早走了,眼下也怕對方來硬的:“程先生這是要做什么?”
“秦阮,對救過你的救命恩人就這種態度?”季醒直呼全名:“活了這么多年還頭一次見像你這么不識好歹的女人,說你不識好歹吧,還把那點錢還回來。”
她看懂了。
男人很在意作為男人的面子。
她還錢傷了人家的自尊心。
秦阮一時間不知該氣更好,還是笑更好。
以至于她就著原表情不動聲色:“你不訛我就算天大的好事,還錢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她盡量給臺階,豈料人家根本不要。
季醒說:“懷著孕,你老公也不管你?”
他明知故問。
他想看提及蔣廳南,秦阮會是怎樣的表現態度。
她說:“老公忙,沒時間。”
“渣男。”
季醒想都沒想,徑直開口給出回答。
秦阮甚至于驚訝他的速度,一下子沒接上話茬,她既不護短,也不應和,而是選擇把矛盾轉移:“程先生跟她們聊完了?”
見她毫無波動,季醒接著試探:“你很不在乎你老公嗎?”
這一局,她深吸口氣選擇不回。
季醒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:“看來被我猜對了。”
“隨你開心。”
秦阮只在蔣廳南面前演戲,在外人跟前她連起那個勢都懶得。
季醒不讓路,她就一直進不去。
幸得此時有人過來,他才讓開道。
秦阮渾然無事的往里走。
迎面是她大學同學許凱文,一張標準國字臉,兩人在門口邊一陣笑面活絡,其間她能明顯感覺到季醒在暗處盯著她這邊,不知在巡看什么,令人后背脊發涼。
秦阮一走。
季醒端著杯酒跟許凱文打招呼:“許先生,近來可還好?”
許凱文也不是傻子,看到他眼底的深沉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