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阮牽強的勾起唇角,眼眶里蓄積滿了霧氣,來回的打轉:“你還想說什么?”
“如果……”他頓住,半秒:“我是說如果你愿意……”
沒等他說完,她冷聲: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,你們男人都一個樣。”
季醒:“傷害你不是我的本意,所以我想作為補償。”
“然后呢?”
不可否認的說,秦阮控制不住的情緒,把對蔣廳南的仇恨憤怒暫且發泄在季醒身上,但那也是他該的:“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好人嗎?何必做完壞事又裝腔?”
她言辭犀利諷刺:“我最恨你們這種又當又立的。”
季醒也是聽得咂舌。
從小到大,身邊沒人敢這么跟他講話。
站在原地不動,秦阮抬高頭顱跟視線抵著他。
眼神深沉如墨。
她的心已經徹底撕爛,無數塊碎片在血肉模糊的腹中攪動。
秦阮幽幽的別開視線,眼底強壓著淚水:“就到這吧,你想得到的會如愿的。”
“秦小姐。”季醒叫住她:“對不起。”
此時,她起身走到了門口。
一邊掌心握著門把手在用力,聞言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炸開般的疼,腳下自然僵持住,好半晌她回眸,目光中無奈又哀怨:“以后別再找我了。”
秦阮不是打心底里討厭季醒的。
只是她過不去這個坎,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坎。
其實季醒又跟蔣廳南有何區別?
秦阮絕對清楚,他不會是才得知這些,而是精心的策劃。
不過是一個做初一,一個做十五,一丘之貉罷了。
“嗡嗡嗡……”
洗手池臺上的手機嗡嗡作響,她聽而不聞,視見不接。
是蔣廳南打來的。
水龍頭的水流揣急,秦阮把手挨在水流下方,成股的冰涼滑落在她掌心,由著指縫溢出,正像是她碎掉的片片心臟,她彎腰捧起,一大片的水漬沾上皮膚。
冷中又帶著激醒理智的刺痛感。
濃重的眼淚終于在那一刻徹底顛覆傾倒而出。
她無聲的哭泣,淚痕隨著水從她臉上往下墜,墜在她鞋尖跟褲腿上。
秦阮抬起臉,脖頸用勁,盡量讓自己能看清鏡面里的人樣。
血紅的雙眼,唇色擦白。
她深吸氣,牙根磨到發疼,兩邊腮幫酸脹。
“呵呵……”
冷哼笑聲打鼻息擠出。
天大的誤會,天大的諷刺。
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,沒完沒了,秦阮拿起按下關機鍵,抹掉臉上的淚轉身離開了路福。
她有必要見蔣廳南,是必須見,但不是此時此刻。
秦阮算是保持著足夠的冷靜理智回的粵海。
見她折身回家,保姆楞了瞬才問:“太太,先生沒跟你一塊回來嗎?”
她一邊往下拽鞋,一邊說:“他在外邊,幫我熬碗魚片粥,待會送上來。”
平日里她待人素來溫和,這樣冷漠生硬的語氣極少見。
哪怕是她跟蔣廳南偶有矛盾爭吵,也絕對不會把個人的情緒發泄到外人身上。
保姆很是機靈:“好。”
秦阮面不動色的摘好外套掛在衣架上,上樓洗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