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多恨他,蔣廳南心知肚明。
這場持久仗,他總歸是輸的那一方。
所以當得知結果,蔣廳南其實沒想過奢望,更多的是平靜:“對不起。”
聽在秦阮耳中,他喃喃的三個字概括了她受到的所有傷害。
看著他那張清冷的面龐,她真覺得陌生,仿佛從未認識過他。
蔣廳南薄唇開啟,聲音沉悶的講:“這是個誤會,你想聽我可以全部講給你,阿阮,我不求你別的,也不妄想你會原諒……能不能讓他好好的出生?”
極盡的懇求在這種的環境下,自然麻木到蒼白無力。
果然。
秦阮要拿孩子作為威脅:“你怎么敢說出這種話,他怎么好好的出生?”
一抹厲色閃過他眼,十分快。
就差那么半秒,她或許就捕捉不到。
手指骨攥得咯吱作響,秦阮吸了吸鼻:“蔣廳南,離婚吧!”
一大顆淚翻滾而下,她的笑容苦澀無奈。
秦阮無法去用言語形容她看到的蔣廳南是個怎樣神態。
他如飽受了煎熬過后的絕望,又重新逼自己生出幾分希望來:“阮阮,你不要這么狠心,一年多的婚姻你不該說走就走,所有的過錯我會想辦法彌補……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
她冷得毫無感情。
蔣廳南不會知道她從路福回粵海的這一路,到底經歷了什么。
無數次的否認,無數次的狠下心確定。
她比誰都不想那個做局的人是他。
那種滋味比起剜心割肉還痛過千百倍。
蔣廳南心絞痛得分分鐘要窒息,他那憔悴的目光令人看一眼都會心酸。
秦阮咬著牙根:“晚上我回謝家,你想好了聯系我。”
說完,她起身要走。
蔣廳南飛快,繞到她面前,雙手掐住她兩邊肩膀稍下的胳膊,又怕掐痛她,所以他的手在顫,極力盡力的挽留:“阿阮,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,能不能等他出生再走?”
“我保證,到時候我跟你離婚,絕對不拖著你。”
唯恐她一口拒絕,他很慌亂。
是真的慌張了,說話都有些不利落。
男人很聰明,成功的掌握了女人感性的這一缺陷。
秦阮也看得懂。
蔣廳南是在拖延時間,想以一搏大,他想趁這七八個月的時間攻破她的防線。
眼淚停住,她兩邊眼眶火辣辣的灼燒疼,酸脹不已。
蔣廳南指腹在她眼瞼處劃過:“我沒求過你,這次算我求你,好不好?”
看到這般的場景,從來都不是痛快,是失去知覺的麻木感。
原本幽深的瞳孔,發顫又紅:“阿阮,孩子是無辜的。”
秦阮一把甩開蔣廳南的手,不怒也不憎恨,用那種欣賞他卑微下氣的眼神打量著面前人,一字一頓:“蔣廳南,現在跟我說這些會不會太晚了點?”
她即便也會于心不忍,但她不是十足的戀愛腦。
努力做到面無表情。
秦阮:“你誤傷我,我不怪你,也沒想著要報復你,我現在只想離開,你何必要這么殘忍?”
蔣廳南如鯁在喉,啞口無言。
他心臟劇烈跳動,蠢蠢欲動著要從那層薄薄的皮肉中蹦出。
眼里的淚水跟情緒泛濫洶涌,男人哽咽到發啞:“你真的忍心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