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厚的男性手掌緊貼在她兩頰,蔣廳南抬起:“你想要什么,都可以跟我提。”
哪怕把他的命給她。
他都甘之如飴。
腦中嗡嗡嗡的響,秦阮眼淚都擠到了眼眶底,硬塞了回去。
她猛然清醒,用力撇開他的手:“你不要逼我,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。”
蔣廳南像是被刺傷到:“你拿孩子威脅我?”
“必要的時候我會這么做。”
肩膀上壓下來一道重力,蔣廳南表情十分可怖,血紅的眼里帶著掙扎跟痛:“秦阮,如果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絕,也別怪我對謝家下手太狠。”
秦阮無視他這副模樣。
她轉身去桌上取了把叉子,遞送到他手里:“要不你現在殺了我。”
她在忍,但也差不多快破防了。
所以秦阮的語氣聽在蔣廳南耳中,跟嘶吼咆哮無多差別。
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她此時看上去表面還算是鎮定的。
也僅限于那張臉上。
實則秦阮渾身上下,包括每一顆細胞都透露著對他極度的憎惡排斥。
她攥住他手背的五指緊了緊,壓得皮膚生疼。
見他一直沒動作,秦阮心猛然一橫,把叉子尖銳的那一頭對準自己小臂:“要是你不解氣,我自己來,就看咱兩今天在這到底是誰更狠。”
捏住叉子的那邊手腕使勁,叉尖溢進皮肉里的下一秒鐘……
“哐當……”
叉子被重重摔在地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旁桌的客人也都紛紛側目循聲望來。
人沖動的時候會自動忽略掉外界的環境,正比如此時的秦阮,她彎腰去撿起叉子。
蔣廳南從她手中奪過,沉聲:“你他媽瘋了?”
她的手腕已經見了一小部分血。
秦阮是后知后覺才感受到皮膚撕裂劃破的疼痛感的。
她不蹙眉,冷著聲:“你要是再逼我,比這瘋的還有,蔣廳南,咱兩要不要試試?”
以前她在他面前習慣以退為進,顯然蔣廳南不再吃這一套,那她只能不要命的進攻。
他瞳孔在顫栗,握著叉子的手緋緊,緊到快戳穿他掌心。
蔣廳南臉上是那種絕望過后的絕望:“為了走,連命都不要?”
“我也不想,可我過不去。”
秦阮的眼淚從眼里肆意的流出,爬滿她眼瞼跟臉。
蔣廳南從沒想過要把她逼到這個份上,他承認自己所有的試探跟勸阻再次以失敗告終,倘若再進一步,或許真的會逼死她。
鼻腔冒出陣陣的酸勁,堵到他快瘋掉。
秦阮口中的呼吸帶著濃烈的沉香味。
蔣廳南站在她身前,用襯衣袖管在替她擦拭淚痕。
“我放你走,別哭了。”
眼淚模糊視線,她抬起臉也快看不清男人的臉。
只聽見人在說:“秦阮,我想通了,只要你好好的,要我怎樣都行。”
秦阮依舊保持懷疑。
她不確定蔣廳南是為了暫且安撫她的情緒,還是為了讓孩子能順利出生。
但不管是哪一種,都跟她內心的想法達成一致。
心在滴血,有些話不能不說。
蔣廳南:“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,也恨我,如果你待在謝家不合適,我可以找人安排你去外地,在生下孩子之前我保證不去見你,也不去打擾你的生活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