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膚連輕微的褶皺都不曾。
坐進車后座,她揮手同謝南州道別:“謝南州,你可要幸福,不然對不起我的放手。”
在那一瞬,懷春執念的女孩像是突然間長大了。
她有了自己的理智,自己的獨立觀。
黑色的暮光中,謝南州仿佛看到六年前的秦阮。
她一如眼下這般,站在漆黑的夜色里,他看不清她的臉。
秦阮跟他說:“對不起,以后我不會那么做了,希望你能原諒。”
當時的他極為不屑,甚至多年間偶爾夜里回顧起這一幕,心里是糾結矛盾的。
十八九歲的愛情炙熱單純,一腔孤勇,甚至是帶著燃燒自我的肆意。
六年前秦阮在他面前做了一次視死如歸的決定,卻在六年后成為牽住謝南州的一根繩。
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。
“謝警官。”
懶懶的男聲,不羈中又卷著三分冷漠。
季醒位于謝南州五米開外的臺階上,俊美的面目間,一種視萬物無形的狂傲,他的臉過于優越,連這身后寸土寸金的路福酒店都襯為了陪襯物。
季醒手里的煙只抽掉三口多,他伸手拿掉。
立馬有人替他接著。
這一幕看在謝南州眼里煞是諷刺。
這世上從來都不存在絕對的平等人權,有些人就是傲慢不可一世的。
他聲音不大:“季先生。”
“剛才那位是謝警官女朋友?”
季醒望向司昭遠去的方向,眼梢上挑。
季崢被抓時,謝南州跟他打過交道。
不好惹是他最直觀的感受,你看他人畜無害,性格只是冷了些,所有的狠都潛藏在骨子里,適時而發。
季淑真兩個兒子,不同的教育導致兩子脾性截然相反。
如果說季崢是笑面虎,那么季醒就是低調的蛇毒。
“朋友。”謝南州。
季醒收起目光,走下臺階來。
他對謝南州說:“謝警官這么喜歡秦阮,就不想趁著這個時機讓她回到你身邊?”
聞言,謝南州呼吸窒住,好幾秒才回歸正常。
但他憎紅的臉已經出賣了他。
季醒像是拿捏住他的七寸:“同住一個屋檐下十幾年,產生情愫是難免的事,再者你們又沒血緣關系,知根知底……”
“季先生,你有事嗎?”
為了保留那份體面,謝南州咬牙冷聲打斷。
見狀,季醒倒也沒惱怒或者痛快,一面如常:“沒事。”
謝南州看著他,嘴角很輕的勾動下:“那幾位好好玩。”
說著話,他眼睛一掃而過,從賀明周這邊看到陸肆,以及另外幾個陌生臉。
眼看對方轉身就走,賀明周率先出聲:“阿醒,你何必刺激他。”
季醒玩味:“不刺激他,怎么讓他跟蔣廳南打起來,我坐收漁翁之利?”
陸肆在旁側:“我看未必。”
……
孫凱麗剛從澳城競拍場回京北。
同身一齊的還有助理小譚。
小譚收拾好,佝僂彎腰入腳進駕駛座:“孫姐,這次蔣總肯定能開心點。”
蔣廳南花重金競拍一只古法翡翠鐲,為博紅顏一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