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事難說,先送回去。”
最難搞的不是競拍場上那些老家伙,而是秦阮那邊。
她若是不肯收,金山銀山捧在她面前都是徒勞。
秦阮在富麗山莊的門口遇上曲時,兩人一進一出,迎面目光相接,裴政之很風度的跟她打了個招呼,曲時則是說:“阿阮過來這邊吃飯?”
看似客套有禮,實則言語中盡是打探。
她離開,估計在蔣廳南的圈子里早傳開了。
不過秦阮也沒指望不被人知。
此時,季醒攆著腳后跟走出來,他一瞧門前站了幾個人,話戛然而止:“秦阮,那個……”
這門外邊也就一分三畝地寬,再是寬敞也敞不到哪去。
兩邊人幾乎是同時看到對方,季醒沒有意外,曲時滿是意外。
四目相對再挪開。
曲時冷聲呵笑道:“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,這世道可真是不如前啊,什么人都有。”
言語諷刺間無關秦阮的事,可秦阮聽得耳朵疼。
尤其是季醒邁步上前同她站在一處位置,兩人齊肩而立,形款模樣都像極了夫妻。
但凡長得有眼睛的都看得明他是故意為之。
“是嗎?”季醒低低聲的質問。
曲時心口一把火:“阿阮,你要是有恨何必拿這種方式?”
秦阮什么都沒做,季醒是她在富麗山莊碰上的。
就在十分鐘前兩人還鬧得不歡而散,他從里追出來。
秦阮沉著臉,剛張動下嘴,季醒先發出聲:“他有什么值得她用這種方式針對的?”
這話就差指著蔣廳南的鼻子罵他不配。
“你……”
裴政之一把拽住了曲時,扯著他胳膊往后拉:“你冷靜點。”
季醒是個不知收斂的性子,盯著他掄緊的拳頭,說:“蔣廳南打我,我可以不計較,但若是你打我,你們曲家夠賠嗎?”
他比誰都有這個資格囂張。
秦阮喉嚨翻動下吞口水,她后知后覺有種殃及池魚,惹火上身的錯覺。
下意識往旁邊退了兩步。
其間季醒都看在眼中,他余光撇過去,硬生生的笑:“躲有什么用,躲開人家就看不到?”
秦阮頭皮發麻:“你少說兩句。”
季醒這是要拉她一并去赴火海。
曲時:“你這么做對得起廳南付出那么多嗎?”
他指的是她跟季醒在一塊,可她并不知道季醒的真實身份。
這話也恰好不偏的點在了秦阮心窩子上。
她問:“他付出了什么?”
“他把北海項目他那份全給了你,包括你們謝氏現如今大部分的投資都是他在幫忙。”
曲時說。
秦阮鼓起的勇氣終是往下沉,她沒法反駁的,嘴角重重的壓著,無形中有只手在掐她身上的肉。
“我知道,他做錯了事,但他這一年多不是沒付出,對你他做得夠好了。”
曲時的話是一陣陣從秦阮臉上刮過去的寒風,刺骨冰涼。
曲時說:“事情出來后,他一直在想辦法彌補,可你給他機會了嗎?”
犯人還有辯解減刑的機會,她直接給蔣廳南判了死刑不緩。
可她呢?
她什么都沒做,活該被人算計,活該承受這一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