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阮覺得好累,精疲力竭,也沒多余的精力跟心思跟他繞圈拉扯,如果可以平靜的把事解決掉,這是她最樂意見到的局面。
蔣廳南繞到她身前,沒說話,胳膊環繞住她兩臂。
他的臉埋進她的肩膀頸窩,粗硬的短發滋在她臉上。
又刺痛,又發癢。
眼眶里的霧氣像是被煮沸騰,熱得她強忍不住。
秦阮壓下視線,只能看到男人整邊后背。
……
秦阮趕回嶺南。
季醒在公寓小區樓下等她,看上去等了不久。
原本平復的心再次被提起,沒等人近身,她一臉坦然馬上道:“不用跟我解釋,我并不想聽什么。”
他姓季不姓程,這是事實。
難道解釋了,他就能姓回程?
成年人的世界里,最無用的東西就是解釋,在秦阮字典中,她統稱為辯解。
而大部分辯解的人是為了試探你的底線,以防下次在行騙時規避紅線。
季醒想開口的話,讓秦阮堵死。
她手指伸過去按指紋鎖,大門“叮”地一聲打開。
“秦阮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她不作理會,徑直跨步。
季醒跟隨而進,亦步亦趨:“你不是恨他嗎,看到他這樣,你心里應該感覺到痛快才對,他憑什么把你騙了可以一走了之,而你要在……”
秦阮前行的腳步頓住,他也停下來,眼神深沉的打量她的表情。
她還在腦子里盤旋了下話術。
才出聲:“季先生,如果你再這么繼續糾纏不清,我不介意找律師告你騷擾。”
她每次的巧遇絕對不是碰巧那么簡單。
季醒是有計劃的。
從他們第一次萍水相逢起。
季醒那張棱角分明的面龐上,說不出是氣多,還是怒多。
他點點頭:“好,把你安全送到家,我可以走了。”
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,季醒心中的氣焰成倍數增長。
其實他心里很清楚的,秦阮不是針對他,而是過于聰明。
聰明的人自古都不招人喜歡。
因為你所有的心思在她面前無處遁形,掩無所掩。
季醒狼狽的離開,人剛出門,迎面一拳砸在他臉上。
嘴里一股血腥氣涌動開,他頭暈沉得厲害,人都站不穩,近乎是被人拽著脖領口的衣服拉起來的,蔣廳南惡狠狠的眼神瞪他:“季醒,你別去招惹她。”
眼都快睜不開,臉更是痛得像火燒。
蔣廳南手捏得緊,季醒呼吸困難,面目憋得通紅。
“再有下次,我不敢保證香山項目會不會把你們踢出局。”
面對他的威脅粗魯,季醒無動于衷。
有蔣在文這塊免死金牌,蔣家終究不是蔣廳南一人做得了決斷的。
“二哥,你去跟爸說。”
季醒挑釁。
蔣廳南無顧他的得意,眼深沉了好幾個度:“你要是不想讓你哥這輩子死在里邊,你大可以當作我什么都沒說過。”
鋒利的刀子刮打在季醒肉上,他只覺得疼,眼睛逐漸發紅發狠。
他抬起手,掐住蔣廳南的手腕往外退,力道使到一定程度時,兩人都進退不讓。
季醒那張臉很是優越,但再優越的臉掛了彩,總歸影響美感。
蔣廳南覺得他可憐,忽地就松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