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一秒鐘的事,孫凱麗立即反應:“是。”
“那就讓他來找咱們。”
孫凱麗:“是我剛才話冒失了,確實得讓他主動來找。”
凡事不能太冒進,你越冒進主動,就會越丟失話語掌控權。
蔣廳南最擅長跟人耗。
他有得是辦法讓薛海平上趕著來求他。
“那秦小姐那邊?”
蔣廳南握住茶杯杯柄的手頓住,微白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一秒復雜,快到幾乎無能捕捉,把茶杯放下,理了理袖扣:“薛海平他知道該怎么做的。”
……
ht,當天下午六點。
接待秦阮的人走在左側,她一臉平靜無瀾。
對方睜眼瞧了她一會,蠕唇道:“咱們薛總監還真是器重你,你剛來就讓你參與這么大的飯局。”
旁人也跟著迎合:“是啊,咱們可想都想不到。”
人在外那張臉很重要,秦阮本不是那種愛賠笑的人,倒也演著笑笑。
不過她沒做聲多言。
言多必失。
她一回國到總區聯絡,薛海平就拉上她應酬酒局,其中有沒有炸明眼人一目了然。
要知道秦阮常年在國外,認識熟知的也都是國外那邊的領導。
跟薛海平幾乎是毫無往來,他沒有重用她,而不重用自己屬下的道理。
秦阮從來不信天上有餡餅這種事,大概率是陷阱。
當得知薛海平為了討好蔣廳南的消息,她并不覺得驚訝,或者說意外。
同事甄嵐說:“這不故意讓人膈應嘛,明知道蔣廳南是你前夫,他倒好,拉上你過去當炮灰,你兩離婚那事當初就搞得夠難堪的,指不定飯局上怎么為難你。”
秦阮手中握著杯咖啡。
她漫不經心的手指在杯沿打圈。
目光低垂,另一邊握緊手機的手指收攏下:“遲早要見,以這種方式也好。”
“你真是想得開。”
她提聲:“國外那邊怎么樣?”
甄嵐:“老樣子,她們都說了,你要是升不上去的話,回去跟你單干。”
甄嵐說:“對了,我明天回國。”
秦阮好得一樂,勾著唇角:“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,人家上有老下有小,就算他們敢跟,我也不敢帶。”
被眾人所望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再好的關系一旦利益失去平衡,離反目成仇也就不遠了。
“啊……誰啊?”
一道女人尖細的驚嚇聲從門外奪門而入。
聽到喊聲,甄嵐在電話里問她:“你那邊怎么了?”
秦阮起身往外看,透過貓眼能看清門外一小片位置。
樓道邊有抹黑色的身影,人個頭很高,背脊寬闊。
他撐身起來,手里捏了一根煙,燎燎燃燒的煙頭冒著縷縷青煙。
那人仿佛知道身后有雙眼睛在盯著他看,蔣廳南猛然轉臉,秦阮站在門口掃到他的臉,他視線筆直定睛看向她,即便是隔著一道厚實的門板,她依然心如擂鼓。
她聲音很輕:“我先掛了。”
掐斷連線,秦阮腳底站定,喉嚨繃著一口呼吸。
她回眸再去看時,樓道里的人影已經不見蹤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