屬實是她喝得太多了,腦袋發暈,喉嚨似乎卡了塊痰:“我沒事。”
蔣廳南只用平靜的眸光掃視她,瞳孔也未轉動。
他看上去是那般冷靜又理智,清醒又淡然,反而顯得秦阮十分的不自然得體。
兩人相互站在路邊,頭頂的路燈又那樣凄涼。
燈光全數撲打在秦阮面上,仿佛一眨眼回到了她跟蔣廳南初次見面,她依舊如當初那般的狼狽不堪,他也一如既往的矜貴高雅,是個高階的占位者。
她覺得可笑的是,經歷了這么多事,過去了兩年時間。
再次站在蔣廳南面前,她秦阮還是一樣。
所以她干脆了當:“蔣總,我車到了。”
車一停穩,秦阮唰地往車后座鉆。
這種行為看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在躲,在逃避。
蔣廳南站定在路邊目送車離開。
直到融入黑夜車流中,他斂起目光,左手捏著那小截袖口往上抽,皮膚上蹭出一層微紅色。
他的血液中仿佛還殘留著她身上的溫度,已經她的味道。
蔣廳南屏住口呼吸,再深沉的吐出。
孫凱麗看了兩眼,恭敬提聲:“蔣總,那薛海平那邊怎么處理?”
“那就看他怎么辦這件事。”
蔣廳南指的不是旁的事,正是秦阮的事。
如果薛海平識趣懂事,那ht跟蔣氏的合作是水到渠成,是合理合章,若不是,那便是冤有頭債有主。
秦阮窩著半躺在后座里,胃部特別的憋屈,堵著塊硬石。
她動觸下都覺得有酒精在涌動翻滾。
手機在不停的嗡嗡震動,震得她掌心發麻。
見她遲遲未接,司機回眸瞅了眼,不知人是睡著了,還是太難受,頭跟臉往胸前低俯深埋著,看不到秦阮的臉:“小姐,您沒事吧?”
她抬起下臉,眼神霧蒙蒙的略顯不知所措。
司機:“您手機一直在響,不接嗎?”
秦阮本是打算掛斷的,手指不小心誤觸到接聽。
震動聲停止,連線接通后的三秒鐘,才響起女人沉沉的喚聲:“秦小姐,你的包忘在這邊了。”
孫凱麗的聲音。
秦阮坐在車里有三秒多的沉默,她在思考。
回身去指定會跟蔣廳南會面,她并不想在情緒不受控的情況下跟他再見。
最起碼不是現在。
孫凱麗在那邊喚她:“秦小姐,你在聽嗎?”
秦阮咽了咽唾沫:“在聽,麻煩孫秘書幫我收好,我改日過去找你取。”
孫凱麗大抵也是聽出她的為難之意,便道:“你放心過來拿,蔣總他人不在。”
不可否認的說,聽到蔣廳南不在,她著實大泄口氣。
“你等我會。”
秦阮掉頭回去拿包,看樣子孫凱麗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了,見人進門,她打車上下來,一手拎著包,另一邊手上是一個淺黃色的牛皮紙袋,上邊的繩松松散散掛著。
她無意掃了一眼,即時收起。
孫凱麗將包遞給她。
“謝謝。”
“秦小姐,我送你回去吧!”
那輛漆黑的車身如只獵豹般定在那,沉沉穩穩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