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蔣廳南何時出手,他都是能站在高位俯視,適時拉扶她的那一位。
這就像是一個局,他是操縱局面的掌舵人。
而秦阮跟薛海平都在局中人。
薛海平走后,蔣廳南的心再未能平靜。
身體中像是有兩個人在打架,一面是陽光底下的君子,勸誡他要三思而后行,不要再做傷害秦阮的事。
一面是躲在陰暗處的小人,牽著他往前走。
孫凱麗彎腰將一杯水置好:“蔣總,你要的水。”
他伸手握著抵在唇邊,似想到什么又沒喝,壓在下方幾公分處:“你覺得怎么樣?”
不說蔣廳南對秦阮的回國心急迫切,他的愛確實是因為她的回歸愈發深痛。
人不在時,他會發了瘋的想念,可人一旦出現在面前,那種感覺就像是有根繩子捆在心口上,拽著他逼著他去做。
秦阮很防備他。
蔣廳南也清楚。
孫凱麗說:“我不建議這么做,秦小姐如果知道的話,她可能會真的遠離你。”
秦阮的決絕果斷,所有人都曾看在眼里過。
尤其是蔣廳南。
空間沉寂了許久,空氣中不聞任何聲音,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。
一口一口的煙從嘴里吐出再吸入,直到蔣廳南覺得喉嚨發澀,再也吞不下去。
昏暗中響起男人撕裂的音質:“真的就無解了嗎?”
這兩年,蔣廳南來返過倫敦很多次,有時他是連續幾日工作后,趕著夜飛過去的。
無謂能不能見到人,他甘之如飴,酷暑寒冬悍然不動。
蔣北北見他一次,就說一次: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,但凡你能給她好一點,但凡你能多信任她幾分,你也不至于把自己熬瘋。”
這話半點沒錯。
蔣廳南離熬瘋就差那么一步之遙。
他時常深夜想起跟秦阮朝夕處之的幕幕,想到眼里都是熱淚。
孫凱麗見他哭過幾次,也都是一個人默默的躲在角落里,無聲的掉淚。
孫凱麗說:“蔣總,秦小姐不是那種狠心的人。”
……
三日后。
秦阮在ht的會場上見到了多日未謀面的蔣廳南。
他一如既往的光鮮亮麗,矜貴矚目,站在人群最顯眼的位置。
她打不遠處路過,兩人的目光相撞接觸,僅此一秒她迅速收回,同身側的甄嵐笑語開口:“我去趟洗手間,你先跟他們進去會場。”
甄嵐不是睜眼瞎,她早看到落座在別處的蔣廳南。
甄嵐點頭。
等人走遠了些,她邁步往孫凱麗的方向走。
蔣廳南并不眼熟她,甄嵐上前打招呼:“蔣總你好,我是秦阮的同事甄嵐。”
聞聲,男人稍稍偏頭過來看人,眼神里帶著濃烈的打量跟揣摩。
這是一個精明能干的男人的本能反應,甄嵐并不覺得哪里不妥。
她更是得體的往他身旁位置一坐:“ht的會場,蔣氏也來參加?”
兩家企業根本不在同一層次上。
說話間她去看蔣廳南。
男人薄唇輕抿著,抿成一條筆直鋒利的線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