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他仁慈又恩賜的眼神,秦阮忽然就覺得極其可笑。
“你放我?”
她伸出一根手指,抵著自己胸膛處,用力的搓了幾下。
蔣廳南不是如鯁在喉,是情緒紛亂。
他沉聲:“阿阮,我不想鬧得大家難堪。”
她沉默許久,眼簾挑起,眼睫是的黑瞳深如淵潭,看不到底。
下一秒,秦阮咧開唇角露出一抹三分愜,七分枉意的笑來,她毫不收斂,就那么盡情慵懶的展現在蔣廳南面前:“你設計我的時候,有沒有想過我在付家受的罪?”
從始至終,她秦阮沒跟他計較過付少清這件事。
她說:“你有沒有懺悔過自己的卑鄙?”
聞言,蔣廳南下頜猛然動了動,咬肌收緊繃住。
他輕輕的,慢慢的,含著一個字吞吐而出:“有。”
秦阮不樂意再跟他較勁:“你不就是想睡我,睡完能乖乖滾嗎?”
她用的這個滾字扎得蔣廳南心很痛。
車外一片夜色黑沉,偶有車輛行駛過去,刮起嘩啦啦的風。
蔣廳南撐著身子,遲遲沒作聲。
秦阮眼皮耷拉下去,烏黑睫毛壓在眼球上方,看不見她眼底神情,她伸手往自己脖口處的衣領子拽,修長的手指靈活,幾顆紐扣被輕巧解開,車內暖風往她脖頸里一個勁的鉆。
到了這一步,蔣廳南依舊沒有任何的言語表情表示。
仿佛他根本不在意,又或是當作默許。
她手沒停,身上的襯衣從肩膀滑落下來,兩邊肩頭白里發著微微的粉紅。
嫩膚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性感撩撥人。
對于她的身體,蔣廳南不可否認的說,他從來都不存在抵抗力。
最先是心臟撲通撲通急速的跳動,緊隨到嗓子眼泛干泛澀,回味還有些酸。
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,蔣廳南覺得自己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。
她跟他之間,各自都較著勁。
誰都不想剖開那層真面目去解釋,去開口辯駁。
秦阮的衣服卸到了腰間,雪白的皮膚乍露,她手指悄然圈住他的腰,力道控制得很好,男人腰桿挺得堅定又硬朗,他每一條肌肉都是緊繃的,她眨眼:“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?”
怕什么?
慌什么?
秦阮就像是偏要在這時候殺人誅心:“一時爽也是爽。”
蔣廳南不忍心的推開她。
這回換她死纏爛打,一把揪住他脖頸,把人往前帶,不容得對方任何的推卸跟躲避。
秦阮眼紅到欲要滴血,但那臉上的笑無比毛骨悚然:“我不恨你了,做完咱兩的恩怨一筆勾銷好不好?”
算她求他。
她突然也就露出那種絕望無路,懇求他給一條生路的表情。
她不知道的是,蔣廳南看完心都碎了。
碎成一團渣。
他臉色沉了幾分:“可你知道,我要的從來不止這些。”
“我說過很多次,我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。”
“我不甘心。”
秦阮一邊手拽著自己衣服,一邊手勾著他的肩膀,一時間不知該笑,還是該覺得悲涼,她暗自的輕吸口氣:“這個世界上不甘心的事多了去,蔣廳南,即便你愛我,我也不會再做你的蔣太太。”
以前很多次,她想過好好跟他過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