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等他還手,人家就這么直挺挺走了。
但怪得了誰,怪他自個兒嘴賤。
陸肆倒杯酒給他:“行了,誰讓你話不趕趟,喝杯消消氣。”
季醒對此不聞不問,甚至是連關注都沒給幾分,順著光源則是偏頭來看不吭聲的秦阮,她面色如常,無所異相。
包間里光線暗沉,反正也沒人看得清她紅了的眼睛。
季醒插起塊水果給她,冷不防的出聲問道:“剛才那話你不開心?”
她說不開心,斷然要被曲解為維護蔣廳南。
言多必失。
秦阮沒接,眸光透亮的,打在季醒臉上,四目相對:“叫他進來是想試探我,還是想羞辱誰?”
羞辱誰呢。
裴政之是蔣廳南的人,這聯系傻子都能想得到。
她不接,季醒也沒一直端著,放下去:“你純粹想多了。”
他擦擦手上山的水,紙巾揉在手心,似想起什么才說:“我哪有那份心機,純屬是巧合遇上,再說話也是他先問的,這不能怪……”
“生日快樂。”
秦阮不想聽過多的解釋,抓起酒杯喝下去兩小杯的酒。
濃烈的酒液劃過喉嚨,順著食管到胃里,燒灼般的難受。
她強忍著面不改色:“我有帶禮物,你還要不要?”
她的禮物斷然是不如季醒收到的任何一份貴重,但卻是他最喜歡的。
“是什么?”
秦阮打身后拿出隨手帶上來的包包,看似是個手提包,里邊還挺能塞,她擰開紐扣,從中取出一條毛茸茸的圍脖,是藏藍色的,很襯季醒皙白的膚色:“不是什么貴重的禮物。”
她記得季醒特別怕冷。
一到冬天手腳冰涼。
以前她不覺,直到知道他身體有病,才心生些憐惜。
季醒高興開心都寫在了臉上,一分不遮掩。
誰見過他這副鬼樣子?
季家門楣高,季淑真又為人挑剔,季醒身邊女人不少,但沒一個能入得了季家眼的。
再說季醒自個兒,玩歸玩,鬧歸鬧,從不把真心放在哪個女人身上。
所以這就更加凸顯出秦阮在眾人眼里的那份特殊性。
陸肆最識趣。
他起身笑盈盈的去幫季醒圍上,秦阮眼光好,挑的東西很有品味,跟季醒氣質也相當的合貼。
賀明周一個勁的夸:“嘖嘖,這小氣質拿捏的。”
季醒:“阿阮,謝謝你,我很喜歡。”
秦阮微不可察的吸口氣:“你生日嘛,只是我這禮物比不得人家的好。”
“我也有禮物送給你。”
秦阮聽得眉心蹙了蹙,又快速的恢復如常。
只見季醒從兜里取出那只古法鐲子,銀白色的盒身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澤,不識貨的人都看得出價值不菲。
季醒一雙深情的眼眸更是讓秦阮心驚。
他稍稍湊近些:“我知道你喜歡,所以留下了,唯一的不足就是東西是別人給的。”
季醒不是那種不識禮數的男人。
可正是這東西難得,他又不想騙她,這才如實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