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廳南先是一笑,笑得有幾分寬慰,再而是說:“你難道沒發現你沒那么防備我了嗎?”
秦阮也是經他一提,才后知后覺,猛然回味過來。
除了剛才那一推,她近乎沒有再如往日那般的抗拒跟警惕,甚至連看他的神情跟說話語氣都變了。
先丟盔棄甲的人最容易輸。
秦阮是懂這個道理的。
奈何蔣廳南先她一步,把她抱起,雙腳離地嚇得她低聲驚呼,她雙手撐住男人肩膀:“你干什么,放我下來。”
她好險就沒直接拎起那兩個瓷娃娃往他后背上砸。
也是知道這其中的厲害,所以秦阮是不敢畏懼的。
但凡換個人她真敢。
蔣廳南腳步停了秒,他笑著說:“你要是真狠拿東西砸我。”
秦阮也是咬緊牙根:“你真以為我不敢?”
所有的玩笑話里都帶著認真,但蔣廳南就是心甘情愿的跟她賭一把。
他抱住人不松手,腳步也沒動,穩穩的站在原地等著她動手。
可真要讓秦阮動手砸他,她一時間還沒那個心理準備。
蔣廳南胳膊稍微一松,嚇得她連忙抓住他人,由此一來,他還真找著個打趣她的由頭,說:“你這么抱著我,哪騰得出手來砸我,你不是說你敢嗎?”
蔣廳南可以為愛忍著。
但她真的能狠得下心去砸他?
答案斷然是不能。
秦阮清楚自己的實力跟夠不夠狠心,她輸就輸在不夠狠心這一點上。
真要是能做到薄情寡義,十個蔣廳南都不是她的對手。
“別逼我。”
蔣廳南聞聲不動。
其實他胳膊抱酸了,沒舍得放下她。
秦阮拽著那兩只瓷娃娃砸在蔣廳南肩膀上,是左肩,他明顯的瑟縮下,開口的話卻是:“就這點力氣你夠砸得痛誰的?”
“你非要這樣?”
蔣廳南沉默片刻,他接著往前走。
這邊路燈明亮,越往里走越是如此,成排都是獨棟別墅,幾乎一路上見不到幾個人影。
蔣廳南走得快,秦阮氣都不敢喘,真怕他一個腳下不穩雙雙摔地上去。
他這一動靜倒是把她想說的話全都打亂了。
蔣廳南一直抱著她到直升電梯前,按下三樓的樓層鍵。
電梯很快下來,秦阮生怕他不知輕重,頭還往下佝僂著,豈料一只手擋在她額前:“我沒那么傻,至少不會讓你受傷。”
說白了還是她不夠信任他。
不過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從進電梯到進門,秦阮氣都不敢喘大聲,蔣廳南推開門試圖將她放下來。
轉而一看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,他心下一橫,索性又不放了。
“蔣廳南,你什么意思?”
蔣廳南也是如實回答,快言快語:“看你那急不可耐的樣子,我心里不爽,這個理由夠直接,夠有說服力嗎?”
秦阮抱著他,口水混沌的往下咽。
豈料,他問:“去客廳還是去臥室?”
“你瘋了?”
“沒瘋也差不多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