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秦峰握著勺子的手頓住,他面目間倒是無多變化,只是眼皮往下壓,秦阮明顯的懂他情緒波動,她發誓話不是為蔣廳南開脫:“你也想開點,他要來我攔不住。”
這下,秦峰直接連半點胃口都沒了。
“不喝了,拿走吧。”
趙輕則取走粥碗,對父女兩的情形那是一頭霧水。
秦峰面無表情的坐在病床里,看似毫無波動,實則心里翻江倒海。
他只恨自己現在下不得床,沒能親手揍蔣廳南那小子一頓。
猶豫再三的話還是沒忍住:“你什么時候又跟他攪合在一塊的?”
秦阮十來歲就跟著陳時錦去的京北,那么多年她在京北經歷過什么,秦峰都沒能插得上手,說得上話。
問這話時,語氣到底有些不硬。
秦阮也不藏著掖著,如實回答:“前幾天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沒放下他。”
“爸。”
秦峰視線直勾勾的抵住她:“女兒大了想法控制不住,說再多也沒用。”
秦阮從未見過秦峰這副姿態,說他矯情都不為過。
心里不太好受,喉嚨哽了哽,她提聲出口:“我有分寸的,他能傷我一次,絕對傷不了第二次。”
秦峰:“你沒明白我的話。”
病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秦峰再度說:“你跟他經歷那么多,防著戒備早就成了習慣,哪怕你現在能再接受,你以為你就是真的一心一意,毫無防備了嗎,我倒不是擔心你會再受傷,是怕你兩最后鬧得反目成仇。”
這也是秦阮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。
她最清楚自己跟蔣廳南都是怎樣的性格。
大家都在一根鋼絲上吊著懸走,稍有不慎就會墜入深淵。
秦阮點點頭:“爸,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就好,就怕你做錯選擇,讓自己痛苦。”
蔣廳南趕到岄城,秦阮囑咐他先等著,她親自出去接的人。
他身上還穿著去候她的那一套衣服,右邊手腕上的襯衣染了一大道茶紅色的茶水。
她入目一眼,隨即收起視線,抬眼問道:“你真想好了要去見他?”
秦阮別的不怕,就怕秦峰那性子會讓他難堪,也讓自己不好過。
其實若不是這次意外的事件,她是沒打算讓兩人這么早相見的。
蔣廳南卻是說:“阿阮,你想得太多了,我之前好歹跟爸……跟伯父也有些不淺的交際,他總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的,真若是他想打罵我出口惡氣,我也毫無怨言。”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他說什么,我都聽著就是。”
秦阮還想說的,又覺得話語蒼白無力。
人來都來了,她阻止或者不見毫無意義。
蔣廳南心疼她,心疼得肝都疼:“倒是你,熬這一夜眼睛都腫了,沒休息夠吧?”
“我沒事。”
秦阮嘴角勾起抹微微的淺笑,其間帶著三分苦澀勁。
秦阮把人帶到病房門口。
囑咐趙輕則先行一步。
她拽動下蔣廳南衣角:“忍著點,他傷口還沒怎么好。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