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怒不可遏,也差不多是忍無可忍了。
相比較蔣廳南的面目,季醒要冷靜平靜得多。
面無波瀾,心無動搖。
甚至連眼神都是冷歸冷,靜歸靜。
蔣廳南揮舞的拳頭至始都沒砸下來,季醒調笑的看去,聲音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輕視:“二哥,在蔣家除了我親大哥,我就跟你屬是最親了,你真要打我,我絕對不喊一聲疼。”
人的情緒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,會往下降,降到冰點為止。
此時蔣廳南正是這種狀態。
他手一直保持在半空中沒放下。
一雙眼陰沉沉的,直勾勾盯著季醒,警告他:“我告訴你,最好別打她的主意,你知道我的手段,如果……我會讓你生不如死。”
“秦阮?”
季醒說完,笑得更為肆意:“說實話,我還真沒想過再打她主意,這個世界上不止是你最愛她。”
他的愛也是深沉的。
只可惜人只有一個,秦阮也不可能分成兩瓣,各給一半。
約莫有半分鐘的樣子,蔣廳南松開手指。
他整邊小臂胳膊上都是浮起爬動的青筋,根根分明。
季淑真跟蔣在文在樓下等著,等季醒下樓。
見他人是毫發無損的,蔣在文才放心松口氣。
抬頭看向跟在身后的蔣廳南:“明天是你爺爺大壽,家里準備大辦,你這兩天就別出去了,跟著你媽打點下。”
蔣廳南沉了沉氣息,回得還算體面:“好。”
仔細看,臉上還是能看出一些怪異的神情。
等人走完,林悅才發現他右邊手指的指節骨上脫了一層皮,溢出鮮血來。
“汪嫂,快去拿藥箱來。”
“媽,我沒事……”
林悅蹙了蹙眉:“別說這些,先做包扎。”
汪嫂取來醫藥箱,放置在蔣廳南面前,林悅眼釘釘的看著他擦藥,這才松口講別的:“你爺爺這次的壽辰宴你有什么想法?”
藥水在受損的皮膚上過了一遍,漬得生疼。
砸門的時候他沒意識到,跟季醒爭執的時候更沒感覺。
等一切散去,蔣廳南這才感覺疼。
他咬牙忍著,回聲:“這次季醒跟季家是有備而來,他想要鼎云山海的項目,就看明天對方使什么招討好老爺子。”
“那你有沒有打算?”
蔣廳南低了下臉:“還沒有。”
林悅到底是要看他臉色講話行事,再三才開的這口:“廳南,媽知道你追秦阮不容易,秦阮這孩子也是不錯的,我不阻攔你們在一起,但目前這個情況,是不是得往后稍微擱置。”
怕他覺得這話過于生硬。
林悅解釋:“我不是讓你們斷絕來往的意思,是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盡量避避,等你爺爺生日過去再說。”
鼎云山海不光是對蔣氏重要,對他也非常重要。
季家插一腳進來對他們母子不是好事。
畢竟林悅跟蔣在文早年就領過離婚證。
蔣秉山若真是被季醒說動,萬事都不好講。
林悅的說法也是為了大局考慮。
她起身拍拍蔣廳南肩膀,聲音很輕:“你自己好好想想,不管做什么決定,媽都支持你。”
“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