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阮見宋文音的那日,下起綿綿細雨。
車窗玻璃打得噼里啪啦響。
水流從透明的玻璃上滑落下來,形成一道道,一縷縷,類似傾瀉而下的珠簾。
車內隔音好,將外車外的響動渾然隔絕在外。
宋文音捋了捋打濕的碎發,別向耳后:“我知道你找我想問什么。”
秦阮笑笑沒作聲。
主要還是心里不是滋味,就像是被人拿捏住七寸的蛇。
宋文音:“當年我兩分手跟他那件事無關,不過阿南跟那個叫孟黎的,我還真是知道點東西。”
暗自在心里壓了口氣焰,秦阮舌尖在后槽牙處磨著:“孟黎是季崢的人?”
“對,我在季家那些年,季崢一直跟孟黎有聯系,每回出國他都會特意過去看她。”提及此事,宋文音勾唇笑得好生諷刺:“至于他兩是不是一個被養,一個包養,具體我也不知道。”
秦阮:“我個人覺得,孟黎不會跟他的。”
宋文音跟她想法如同:“咱兩想得一樣,單看季崢是不錯,但跟阿南比起來……”
季崢的劣勢就顯得過于明顯。
不管是事物還是人,一旦有了比較就會產生鮮明的優劣。
換句話說:見過玫瑰的男人,又怎會喜歡得上路邊的野花?
誰更好,傻子都能分得清。
除非季崢手上有什么孟黎不得不妥協的把柄。
“那如果是季崢借助外力讓她被迫屈服呢?”
宋文音抽出張照片,遞到秦阮跟前:“孟黎你見過嗎?”
是她。
看到照片上女人的那一瞬,她狠狠的倒抽口涼氣,明艷精致的模樣跟她在漢南國際門外見到的女人七分相似,秦阮看得仔細,好久沒挪開眼,直勾勾定定的盯著照片。
宋文音說:“這是孟黎幾年前的照片。”
秦阮是分得出的,那日的女人絕對不是孟黎,兩人雖然生得相像。
見她沒接,宋文音提聲:“你沒事吧?”
“那天我在漢南看到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女人。”
宋文音思忖了片刻:“我之前了解過的信息,并沒聽說孟黎有妹妹之類的。”
秦阮這下能斷下結論,那女人就是奔著蔣廳南而來的。
“今天的事,謝謝你。”
“你不也幫過我一次,就算扯平了,真要是論起來我這點小忙遠不及還你那份救命之恩。”
宋文音并不是壞人。
也從未給她構成過任何的情敵臆想。
秦阮砸吧下唇,問:“季崢那邊還要判幾年?”
“有阿南壓著,我恐怕他出不來。”
蔣廳南不松口,那么季淑真跟季家就遲早是心里有根刺的,表面上客氣,內地里想盡法子作對,就看最后季家能拿什么東西跟蔣廳南作為抵抗,讓他松下這口血。
秦阮頓感窩心:“那你跟季崢離婚的事?”
“我自有打算。”宋文音:“阿南有沒有跟你提過季醒回國爭鼎云山海項目的事?”
秦阮搖頭。
不過她心里已經有了一定的預想跟打算,怕不是那陣子正是為了此事。
她滴水不漏:“這件事他說過,我沒細問。”
宋文音看她的眼神格外真摯:“秦阮,你們一定要好好的,以前是我對不住他,往后我也沒別的念想,只希望你們能過得好,過得幸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