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時錦說:“我可聽人講了,你去西北處理事情,蔣廳南連夜趕過去的,你兩在那邊待了那么多天……”
“哎呀,媽……”
“你的事情我不多干涉,你也是這么大的人了,但如果真是蔣廳南的孩子,你也得給我使勁憋著,最近蔣家不太平,港城那邊來了人,這時候你肚子出亂子,你這是拿著臉給人家上去打。”
陳時錦是過來人,她懂那種感受。
當初嫁給謝聿青可沒少遭遇難堪。
同樣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,她自然是想著秦阮好的。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就怕你不知道。”
陳時錦拿著藥上來,是拿給謝南州跟謝聿青看的。
畢竟這個家不止是只有她們兩個女人在。
秦阮低聲:“媽,他晚上要過來。”
“幾點?”
“還不確定。”
“阿阮。”陳時錦往下坐:“鄴城的江家是名門,你作為南州的妹妹,不管是什么身份上,倘若這時候未婚先孕鬧出去,謝家終究是沒面子的,你也知道你謝叔他看得重。”
心里酸酸的,甚至是有些委屈。
秦阮不說:“嗯。”
陳時錦拍拍她胳膊:“也別怪你謝叔,南州的婚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。”
以前她喜歡謝南州是一根刺,如今她還是那個攪局的人。
秦阮抬了抬臉:“媽,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對謝南州還有心?”
“沒有的事。”
“那就是謝叔。”
陳時錦蠕了蠕唇,又不好把話講得太難聽:“有點想法也是正常的,當初發生那種事。”
是啊!
是她的錯,她不自量力,居然貪戀謝南州。
“你自己掂量掂量。”
陳時錦走后,秦阮去后院坐著吹了會風。
謝宅地段好就好在這個院子,寬敞亮堂,秋天時落葉鋪滿地,金燦燦的。
“出來吧,別躲了,我都看到你了。”
謝昊笑著跑上前,眨巴雙圓溜溜的大眼,看她幾下,說:“姐,喏,這個給你。”
“這是什么?”
秦阮接過來。
謝昊自豪得很,拍拍胸脯道:“八音盒呀,你生日的時候我在學校沒時間陪你過,這個小禮物就當是弟弟我的一點小心意,我還是專門找同學從國外淘回來的,所以花了點時間。”
“真用心。”
謝昊過來時,就看到她擺放在身邊的煙盒,看上去她并沒抽。
心下了然,他挑挑眉:“媽又怪你了?”
秦阮笑笑:“沒,她怪我干嘛?”
謝昊砸吧嘴,話到嘴邊又沒敢說。
“有什么就說。”
“那我說了?”
秦阮點頭應允。
謝昊腿一跨,從欄桿那邊跨到她面前,往對面的椅子一坐,正兒八經得像個小大人:“人家外邊那些瘋言瘋語的,媽聽了總說糟心,她這人年紀大了,性格還沒以前好。”
心臟處是酸酸脹脹的滋味,她翕動鼻尖,從鼻里嘆出口氣。
陳時錦什么心思,秦阮最是懂的。
“媽是為了我著想,她不想讓我承受當年她承受過的那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