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南州臉上的表情有點欲言又止。
他看向她,在聽到這話的同時,還有半秒鐘的愣沖,緊接著點點頭,說了一句: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連謝南州自己都覺得他這語氣酸澀到不行。
更何況是秦阮。
“今天才發現的。”
“難怪你……”
“挺好的,蔣廳南他知道嗎?”
秦阮狠心咬咬牙:“晚點他會過來接我。”
她也不忍心傷了謝南州,不過若是她不講,事情局面就會變得愈演愈烈。
“你跟他……”
秦阮說:“二哥,我打算嫁給他。”
初秋的晚風,忽地吹過一陣,涼涼地打在蔣廳南臉上,他覺得皮膚裹了層薄霜。
心尖有什么東西快速掃過,他無聲的翕動著鼻腔,轉身往回走。
陳時錦在廚房出來,見人坐在客廳沙發里,她眉梢挑了挑,問身后的傭人:“他不是去后院了嗎?怎么坐在客廳里看電視?”
傭人也是一頭霧水,搖搖頭。
“去多端盤醒酒湯進來。”
陳時錦是長輩,理應是蔣廳南給她面子的,礙于蔣家權勢大,只能是她們就著他。
陳時錦上前,將手里的東西放下:“怎么沒見著阿阮人?”
聞聲,蔣廳南立馬打算起身。
陳時錦:“你坐。”
他這才又坐回去,右手撫在右邊腿上:“陳姨,近來您跟叔叔身體可都還好?”
蔣廳南來前喝過酒,打進門起,她就聞到了味兒。
“勞你牽掛,都還不錯。”
之于陳時錦,之于謝聿青,甚至于之于整個謝家,都得感謝蔣廳南。
“阿阮在后院跟二哥聊天,瞧著他兩說得來,我在那也不方便,她許久沒回來了,讓她多待會。”他自顧解釋著先前陳時錦問的話,言詞清晰,語氣和緩,邏輯順暢。
陳時錦笑了笑:“廳南,這次西北的事還是那句話,謝謝你幫忙。”
“陳姨,不必跟我客氣的。”
也是秦阮命好,蔣廳南愛她。
不然,陳時錦哪敢想她跟蔣廳南坐在一塊聊談,她竟然占上風。
“阿阮性子烈,你兩在一塊,你得多擔待著點她。”
“我會的。”
蔣廳南端端正正的坐著,虛心聽教。
陳時錦見這話耐用,她才敢繼續往下說的:“她十歲我就帶著她來京北,你都不知道,那時候她性子多倔,跟我吵架躲在屋子里,兩天兩夜不吃不喝,最后人暈了還是你謝叔砸門才把人救出來。”
聰明人的談話,很多事都是言語隱藏中,需要自己去細品。
蔣廳南心下明了。
陳時錦這是在暗著告訴他,謝聿青對秦阮好。
“她性子是倔。”他迎合道。
“可不嘛,也虧得你謝叔這人脾氣好,是我真不敢想母女兩鬧成什么樣。”
蔣廳南也不打斷,就那么靜靜聽著她講。
陳時錦跟他做了一年多的岳母女婿,這是頭一次兩人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說話。
蔣廳南側目,很快回應:“阿阮是個明白人,再怎么樣,她年紀大點會理解陳姨您的一片苦心,天底下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