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向軍的出現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,除了喝尿粥可以讓人一笑,似乎并沒有什么值得津津樂道的事了。
很快糯克村人都忘記了,男女老少們都在忙著收割成熟的包谷和稻米。
郝建一個大老爺們,站起來比誰都高半頭的北方大漢也不好意思每天就光喂喂牛。
于是也跟著糯克村的鄉親們一起下地割包谷。
看著他們賢淑的揮動鐮刀放倒一行行的包谷,而后一擰一掰棒子就下來了。
可到了郝建手里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。
用的力氣比誰都大,收割的速度卻比誰都慢,割了不到一壟地就疼得直不起腰來了,一時成了全村的笑話。
不過笑話歸笑話,也沒有人會怪他不會干活。
畢竟大城市來的孩子嗎,沒干過農活。
而且他們也沒指望著村里來個知青就真的能改變他們的生活、甚至都沒把他當成是一個壯勞力。
相反,大多數人和勒干的想法是一樣的:現在的日子,只要不趕上災年,能吃飽穿暖,就很好了。
別改變什么了,就這樣挺好。
郝建這孩子雖然干活不行,哄孩子倒是一把好手,還經常給村里的孩子們分糖吃,給他們講故事,讓大人省了不少心!
看著場上晾曬著的一層金黃色厚厚的玉米、以及男女老少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,郝建也能猜得到,今年是個好年景。
交完了公糧,甚至還可以賣一些包谷,換回一些米來,讓孩子們多吃上幾頓米飯、多釀幾壇子米酒。
收完了包谷,要等著包谷曬干就可以交公糧了。
難得有幾天的閑暇時光,糯克村的村民們紛紛的殺雞宰豬,要過傳統的新米節了。
這天一早勒干拿著兩壇子米酒來到了牛棚。
“哎呀,勒干大叔,你說你來就來唄,還帶什么禮物啊!見外了不是?”
郝建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迎了上去。
一個多月的相處下來,他已經和整個寨子的人都混熟了。
勒干卻沒搭理郝建的玩笑,而是把米酒放在地上說道:“小郝,一會兒你去一趟曼瓦村,把這兩壇子酒給他們。
跟他們說,我們景頗漢子不會欠他們的人情,這兩壇酒就當是賠牛糟蹋了他們的包谷了。”
郝建一陣無語:這都過去多少天了才想起來回禮?
明顯是有心思和曼瓦村緩和關系,又拉不下這個臉來,勒干還真是糾結啊……
看來勒干還是放不下架子啊,于是揶揄道:“勒干大叔,這事兒你自己去不就行了,干嘛要我去啊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不是會騎這玩意嗎?而且我還有多少事要干呢……小子,你到底去不去!”勒干終于惱羞成怒了。
“嘿嘿,勒干大叔別生氣,我去就是了。”
這可是一件美差,曼瓦村的美食、還有玉香婀娜的舞蹈……
郝建把兩壇酒一左一右綁在后架上,哼著小曲往曼瓦村去了。
見郝建來了巖展顯然很高興:“你來了!糯克村的莊稼收完了?”
“收完了,這不是,勒干大叔說上次感謝你們歸還了牛,所以讓我帶了兩壇酒給你們。”
巖展一皺眉:“上次你來的時候不是已經帶了一袋子米了嗎?這酒不能收了……”
“巖展大叔,你就別客氣了!糯克村今年的收成不錯,這也是臘干大叔的一片心意。另外,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來呢!你看看!”
郝建說著拍了拍車座后面的一個布包。
巖展眉頭皺得更深了:“你一個知青,又沒多少錢,總帶什么禮物!”
郝建笑道:“放心吧巖展大叔,我的錢夠花了!我可是饞你這里的好酒好菜了!你不知道,我這兩天嘴里都要淡出鳥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