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安并沒有因為陳慶對自己的不信任和說教而感到惱怒,反而鄭重地在陳慶面前拱手說道:
“殿下所言極是。我們在戰略上重視敵人,但在心理上卻要蔑視他們。在戰術上更要格外謹慎,絕不能出現任何偏差。這些都是兵家之事,李將軍比我更明白,我絕不會拖梁將軍的后腿。等我們前往倭國,一定要盡量減少將士們的傷亡。正如梁將軍所說,許多人已經看到了富強的大康,絕不能讓他們無法享受這富強帶來的生活變化。”
陳慶微微一笑,說道:“梁將軍,我替眾將士感謝殿下。”
梁安再次代表即將出征倭國或戍守邊疆的大康將士向陳慶致謝。陳慶哈哈一笑,擺手道:“這些事我說多了也無用,終究是你們武將的職責。我雖為統領,卻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。你也不必謝我,仁德之心固然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好好安排將士們征伐倭國。”
梁安點頭應道:“殿下所言極是,末將受教了。”
閑談過后,隊伍繼續前行,很快進入了襄陽守軍警戒巡邏的范圍。一名小頭目迅速上前,想要詢問這支顯然身份不凡的騎兵來此的目的。陳慶和梁安并未出面,孟伯已經策馬上前,與那小頭目交談一番。很快,孟伯返回,告知了他們可以駐扎的區域。陳慶和梁安點頭示意,沒有泄露身份。
孟伯笑道:“他們不會懷疑我們的身份。我只告訴他們我們是前往江南南部的白州,并出示了兵部的文書。”
陳慶滿意地點點頭,隨后看向梁安:“梁將軍,既然我們的身份得以保密,是否可以繼續執行計劃了?”
梁安應道:“殿下所言極是。”
隨即,千余騎兵迅速來到襄陽守軍指定的扎營地點,開始安營扎寨。這位置頗為理想,附近竟有一口水井。井旁有幾個商隊正在打水歇息,見到這支騎兵到來,他們并未驚慌,只是迅速打完水,讓出場地,供梁安等人扎營。
陳慶對水井的存在感到疑惑,問道:“以前兩軍對峙時,通常會封堵水井,但這口井看起來已有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歷史,難道從未遭遇過戰亂嗎?”
梁安解釋道:“殿下,此地靠近河流,取水方便。即便封堵水井,兩軍對峙時仍可從河中取水。封堵水井徒勞無功,反而在擊退敵軍后需要重新開鑿,頗為麻煩。或許正是出于這種考慮,才保留了這口井。”
陳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然而,就在隊伍開始打水時,突然發現井水有些渾濁。
一名士兵嘀咕道:“奇怪,這水怎么這么渾?旁邊的河水可是清澈見底啊。”
梁安等人聞言,急忙上前查看,果然發現打上來的水有些渾濁。梁安皺了皺眉,自言自語道:“難道是井底出了問題?”
就在梁安和陳慶對視一眼,準備進一步查看水井時,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鳥鳴聲。梁安抬頭一看,只見一大群飛鳥從頭頂掠過。
梁安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,低聲說道:“水井變渾,飛鳥亂飛,若是傍晚再有白光閃現,那可就危險了。”
陳慶聽到梁安的話,急忙問道:“梁將軍,到底怎么回事?我們這千余騎兵就算被敵人包圍,也能沖出去吧?”
梁安苦笑一聲,搖頭道:“殿下,希望是我想多了。”